第十一章 (第4/5页)
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微暗的天空。扶桑依旧唱着不知名的歌曲,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他说啊,他想要在家周围种满满的花。」扶桑突然开口,江初礿没有看她,只是轻轻点头,「满满的扶桑花,就跟我的名字一样,他说他最喜欢我的名字了。」 扶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一双眼睛望着前方,似乎是穿过时空看着以前家前面的那片金色稻田。江初礿眨了眨眼睛,一同看着前方。 「好想见阿詮啊……」扶桑轻声说道。 「其实某些时候的你都还记得吧?」江初礿淡淡地说,扶桑没有答话,只是一逕的轻哼着歌,「有的时候会想起一切,只是为了逃避才让自己沉入过去的回忆里。你比谁都记得要清楚,只是不愿意回想,害怕想起来了又要再承受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 江初礿叹口气,看着身旁的老人。扶桑甚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勾起嘴角,然后慢慢转过脸看着江初礿,「孩子,你说呢?」 踏在洁白光滑的长廊上,茉奈一步一步缓慢的前进。几隻星灵鸟好奇地跟在她身边发出悦耳的鸣叫,排列在两边的石柱不知何时换成雕满花纹的墙壁,原本露天的走廊也加上了屋顶成了室内。 茉奈轻抚过墙壁上刻画的繁复花纹,没穿鞋的莲足静静行走在地板上,而星灵鸟不知不觉也消失了,留下满室的幽寂。随着目的地的靠近,茉奈也慢慢感觉到从走廊深处散发的神气。她忍不住嚥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来到巨大门前。 翌日下午,江初礿关上了家门,江初日从一大早就出门上班,他在家无聊了一个上午,决定到书店去看看,顺便去常去的甜点店消费一下。 推开玻璃门,扑鼻而来的是各种茶香的混合味道和甜点的香气。江初礿深吸了一口气,找了个位子坐下。店里的服务生忙碌穿梭着,简单点个餐点之后,江初礿从背包里拿出方才买的新书,一页一页的开始翻阅。 一道视线紧紧凝视着他,江初礿抬起头循着视线望去,接着对上一名男子的眼神。他眨了眨眼睛,那名男子则露出尷尬的表情,抓起身旁的公事包站了起来。 「这里……有人坐吗?」男子轻声问道。 「没有。」江初礿淡道,将服务生方才送上的茶点往自己的方向挪了点。 「谢谢。」男子低声道着谢,一双眼睛仍旧盯着江初礿,后者连头都没有抬,保持着原姿势开口:「请问有甚么事吗?」 「呃……没有,其实也没甚么……」男子慌忙地说,接过服务生端上的黑咖啡。 「那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呢?」 「其实……」男子欲言又止,最后他咬咬牙从口袋中拿出皮夹,掏出一张相片,「你看。」 江初礿将视线移到照片上,照片里拍着一名年轻的妇人和孩子,背景是一大片美丽的稻田。 「你……长得跟我小时候很像呢。」男人露出憨厚的笑容,手指轻抚着照片上的女子。 「我的母亲是个传统的台湾女性,她含辛茹苦的扶养我长大,竭尽全力的赚钱供我上学,让我可以一路往上念到大学毕业,最后获得不错的工作,还被钦点到国外公司去实习。」 男人露出浅笑,江初礿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沉默不语,「我想把她接到外国去跟我一起生活,可她怎么都不肯,直说台湾才是她的家,她怎样都不会走。最后我无计可施,只好把她留在台湾,独自一人前往美国。」 男人端起咖啡并啜了口,沧桑的眼光变得柔和,「都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我都没有回来过台湾,不知道这里变得那么多,让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江初礿垂下眼,慢慢闔上手中的书本,「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他喃喃唸道,男子惊愕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独自低语的男孩。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缾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江初礿慢慢停下声音,抬头迎向男人的视线,「你知道这首诗吗?」 「……蓼莪?」 「没错。」江初礿喝了口红茶润润喉,「既然知道是蓼莪,那你应该也知道这首诗想表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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