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之六-穆雪 (第3/5页)
?」他知道,今日不渡这江,不夺回欹暮雪,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大人……」 「从害怕杀人到无感、从胆怯到无惧、从最初的家破人亡到灭绝欹家……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软弱的夏维世吗?」血的腥味在口腔中扩散,夏维世非但不觉得噁心,他只觉得思绪更清楚。「不管现下渡江是为了欹暮雪还是绞杀欹暮驰,我都有我的打算,阻碍我……即便是你也不可饶恕。」怒视着尹岳,夏维世视他为自己的心腹,他相信这激将法铁定有用。 「但是水势──」 「你认为我是那种会随便牺牲自己性命的人吗?」夏维世咬破自己的舌头不是没有原因,他要让尹岳看看自己的决心。「你放心,在我想要做的事完成之前,我是不可能会死的。」 「让他去吧。」温采玉显然累了,他叹口气,认输般的口吻说道:「欹暮雪不能没有夏维世,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夏维世同样不能失去欹暮雪。 尹岳有些惊讶温采玉竟然会同意夏维世这样简直是鲁莽的出兵行为,可竟然两个人都赞成出兵了,他为人下属,又哪里有干涉的资格呢?「一直以来我都跟在大人身旁,如果大人这么保证,属下还能说什么呢?」尹岳无力的耸肩,他认识夏维世很久了,当然也明白他的死性子。「属下这就为你松绑。」 终于得已松绑,夏维世擦去嘴边的血,他看着滔滔江水,那壮势一点都不足以为惧。 真正可怕的是对岸的他── 皱起眉来,夏维世大吼道:「渡江了!杀死欹家的馀孽!」 眾士兵齐声应和,声音大过雨声,充满气势。 尹岳站在夏维世的身后,他忧心匆匆。 其实欹暮雪的命运,大家已都是心知肚明了。面对一个寧可要钱而不要自己手足的哥哥,欹暮雪对夏维世倾心的举动哪可能让他得以过多好日子? 不是被漠视就是因为没用而被杀……大人,难道你急于渡江只是想要见到这残酷的景象吗?你确定你看到这样的场景不会因此崩溃吗? 大人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态去看带欹暮雪的? 尹岳皱眉,他希望欹暮雪最好还是平安无事的,不然他实在无法想像……夏维世面对可能遭遇什么,或是身受重伤或是死亡的欹暮雪,不会崩溃。 江水滔滔,夏维世一行人,渡江矣。 …… ………… 夏维世永远忘不了,渡江后,欹暮雪就这么在自己怀里断了气。 那是遗憾,也是悔恨。 他遗憾自己来的太晚,悔恨自己到最后都没有承认自己对暮雪的爱。 若我说出了爱,你会回来吗? 夏维世无数次这么问着自己,可没有人来替他解答。 就在夏维世因为沉浸回忆而双眼泛红时,戏台上的戏码却异常的挑起了他的注意。 饰演类似欹暮雪一角的戏子卧躺在地,他轻轻吟唱,就好似欹暮雪本人的哀鸣。 「仇恨交织怒发衝,情爱相临人自懵。 捨弃血债罪扛身,几家欢乐几家愁? 今日饮毒请罪去,君莫把泪问青天。 苍茫大地终为土,白骨消殞化尘泥。 滚滚红尘多是非,爱恨仅止一瞬间。 三世追随盼相守,来世续缘君可否?」 戏子唱,唱尽内心深处的悲伤,他唱的悲愴、忿恨,好似自己就是戏中那可怜的主角。 催人泪的是锦烂漫花枝横绣闥, 断人肠的是别团圞月色掛妆楼。 眼闭着,戏子不动,象徵戏已落了幕。 悲剧悲剧,天地之间,还有什么比悲剧更令人伤感? 相思相思,万物之中,还有什么比相思更令人愁苦? 夏维世双拳紧握,他苦着一张脸,本以为泪水早在这两年间流乾,谁知道此刻的自己竟还会双眼泛红。 「大人……」尹岳有些担心,他都看得出这戏演的真不真实,更何况夏维世本人。 「是谁主导这齣戏的!?」赫然站起身来,夏维世盛怒,他咬牙,厉声问道。 不准!不准有人再演一次欹暮雪的死!那种缺憾不该在戏台上再再重现! 眾人哗然。 「主人怒了……」顏旎喃喃道。 怒了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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