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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直盯着窗外,“不可能,100万一分都不能少。” “主要是这件事阮筝同学自己也有责任,我们的赔偿金额已经是给到最多了。”几次协商,辅导员一直在重复同样的话术。 这件事之所以学校能拖到现在,是因为阮筝有梦游的习惯,床铺在出事以后已经都被换掉了,没有证物证明学校设施的问题,但是所有人都能证明阮筝是有梦游的习惯。 阮父阮母气得说不出话,还是其中的一个哥哥先开了口,“如果赔偿满足不了我们的要求,那我们也只能法庭上见了。” 这时一直站在边上那个格格不入的男人终于出声,“我是阮筝的代理律师,我叫杭予年。” 阮筝的情况一般人早就找律师了,但是他们家里实在困难,拖了好长时间,还是别人给他们出的主意找法律援助,才找到现在的律师杭予年。 杭予年之前已经了解了基本情况,调解、协商大概率是走不通了,多半是要走诉讼流程。杭予年简单地和校方交流了一下,果然对方十分坚持自己的立场不退让,本来就是70万的差额,不可能是随便聊两句就能调解好的,对方的态度杭予年心中大概有了底。 安亦听闻开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来,之前只觉得他长得好看,现在再看他觉得他的眉眼间都透着股睿智。她是希望阮筝能获得理想的赔偿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阮筝家里的情况,她都清楚,只是她的身份立场不容她多说,如今他们家能找到律师,她真心希望他们能得偿所愿。 杭予年和校方交流着一些细节,系主任和书记官方推卸责任的话术听地阮家众人气不打一出来,阮母更是直接叫骂起来,她想越过桌子往系主任的方向去,结果被桌椅挡住,她没作罢,直接一手抓住离她最近的安亦的头发,一边拉扯一边叫骂不止。 安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现在竟然有心情想自己早晨出门换了件衣服真的是个明智的决定。 她虽然同情阮筝,但她无法喜欢她的父母,第一次见到阮父阮母时,他们刚从A市赶过来,见了面不分青红皂白就扯着安亦的头发一顿乱骂,其他的她也没听清,只记得的是骂她作为老师却没照顾好学生。 她理解父母的愤怒,但不理解他们连孩子都不看一眼先来兴师问罪,上来就动手,那么多精壮的男老师在边上他们不管,只拿她这个看起来瘦弱多了的女老师来出气,柿子只挑软的来捏。 这次她把头发扎了起来,明显比第一次披散开的时候好多了,没那么疼。 见她被阮母厮打,阮筝家人这边嘴上劝着阮母不要再打了,手上意思性地动了两下,就没下文了。她的同事们也连忙要要过来帮忙,但是先解救她的是对方的律师。 杭予年把阮母从安亦身上拉开,掰开了阮母抓着安亦头发的手,把安亦拉得离她远一些,“陈女士,你这样情节严重的可能会被拘留。” 果然还是律师的话能起点作用,阮母停了下来气汹汹地坐到了一边,手停了嘴巴还没停,一边骂学校不作为,一边哭诉家里的不易。 杭予年确认阮母不再动手,才松开被他护到身后的安亦的手,他的表情淡然,像是对于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安亦却觉得有些奇妙,这个律师看着冷冷地,但掌心温热,可能是他拉着自己的时间太长,隔着一层薄薄地针织衫,安亦也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这次会面最终还是不欢而散,安亦不禁好奇她出现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她既无法代表学校表态又不能维稳阮家人的情绪,难道就是为了做出气筒、挡箭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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