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五羊忠魂(下) (第2/2页)
书信中提出的疑惑,大脑高速运转,思考其中深意。 血狼四寨弟兄因操训军阵,战力比之寻常五羊边卒,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想来半仙几位大人正是看中这一点,才会选中血狼,恐是朝堂的做法让五羊边军将士彻底寒心,如此做法······ 姜兰,也就是姜愧的执鞭者,原青狼部一边缘千夫长克托兰,对其上官陆本另有一番安排,但宣召使入关,紧接着便因私自弃寨而问罪,让所有谋算成为空谈,着实可惜,但在五羊关如今这微妙局势下,未尝没有弥补的机会。 皇侍司皇侍接触魏鹏,更让上官陆想到很多,可越是深思,身体便愈加冰寒,当真是细思极恐啊! 半仙对魏鹏的暗示,怕是和皇侍司皇侍有关,若半仙几位大人连皇侍司皇侍暗中进入军关都不曾知晓,那才是真的讽刺。 唯一让上官陆感到欣慰,冰寒的内心感到一丝暖意,便是姜愧最后那句话,确认没有问题,也就说明二指已经去过药郡青州农山山庄,那封书信也到了师父刘延手中,师叔王浑和长虫这个大师兄的身份,都得到证实。 五羊边军,几千年戍边,最终落得如此境地,还有军关内那些曾经和他生死与共浴血奋战的袍泽们,上官陆便心如刀绞悲痛不已。 自五羊押解至京城,扣押在这左军都督府监牢,为了血狼、为了五羊,上官陆有过迷茫,也曾颓靡,但自始至终不曾有片刻的悔恨,更没有丁点怨言,可当他听到姜愧带来的这些消息,内心莫名涌出一股恨意,并在瞬间侵占所有感官,疾之如仇恨之入骨。 “几千年守护北境,多少先贤前辈为之奋战!” “魂断关墙、血染黄沙!” “遭人鄙弃被人遗忘却无怨无悔!” “如此忠魂英烈,不该被抛弃、不该被遗忘,更不该是牺牲品。” ······ “主子···” 上官陆自酌自饮,状若疯癫,姜愧担心自家主子,轻声呼喊。 “姜叔,我没事,三日后你再过来吧,容我想想!” “主子···” 上官陆那阴沉可怖的脸色让姜愧更是心惊,实在放心不下。 “没事,放心,回去吧!” 上官陆竭力让自己脸色好看一些,摆手道。 姜愧一步三回头,离开监牢,上官陆目送姜愧离开,抱着酒坛蜷缩在监房角落,并尽量让他与墙壁有更多接触,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够让他躁乱充满仇恨的内心,获得短暂的安宁和慰藉。 当内心坚守的信念崩塌,上官陆是那般的绝望和无助,自心底翻涌而出的一次次拷问,更令他无所适从,失魂落魄如同行尸走肉。这一次,上官陆这个出了名的不善吃酒之人,竟罕见没有醉酒,随着桃花酿一坛又一坛被喝空,只是双眼变得有些迷离,眼神越来越亮,就连意识也是愈加清醒。 一个人,旁若无人自言自语。 “我只是一个小氏族的族子,期望修习成就大武者,父亲能够对我另眼相看,入国学、进京城、赴边关、战鞑子,不过是想履十年之约,不负佳人倾心。没有鲲鹏展翅同风起扶摇直上九千里的雄心壮志,唯愿,怀拥妻儿一日三餐足矣,无奈何世事多变命运多舛。” “都说事与愿违,心不随志,大智也。” “真怀念农山的日子,纯粹、简单,不似山外人事,处处透漏着算计,人人都带着面具。” “累,心累···” “追求心中之义,不悔;谨守为人之本,不羡。” “血狼寨的弟兄们不能白死,也不该白死。” “我上官陆小卒子一个,死则死矣,无足道哉。但边关事涉万千氏族安危,不该成为尔等牺牲品。” “虽是小卒,却可拱将。” “玉儿,你可安好?” “十年之约啊,过去几年了啊!” “区区封王,封王啊,封王啊!” “哈哈、封王,哈哈、哈哈···” “黄昏天、残血夜、夏有先贤赴天关,青锋剑、问沧桑,尺锋露芒止族亡; 头颅抛、热血撒、万丈豪情遮青穹,杀强敌、斩百族、热血流尽显高义; 音未散、魂已断、一曲战歌送英灵,兵戈散、生机现、万千白骨照前路。” ······ 念叨着,竟哼起夏族战歌,随着一遍又一遍吟唱,声音也是愈加高亢而悲壮,终于将忍耐已久的狱卒惹恼。 “校尉大人唉,不是弟兄们为难大人您,这深更半夜的,都想迷瞪一会儿,咱能不能天明后再唱啊,弟兄们也好有精力给您喝彩不是。” 尽管内心恼火,狱头老范在手下众多狱卒的哀求下,来到上官陆所在牢房,不愿恶语相向,只能委婉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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