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鬼魅魍魉 (第2/2页)
“你没有订台子吗?” “我也刚来,还没开台子呢。” 南易招了招手,叫过一个侍应生给他们安排了个台子,两张半圆的沙发,赵诗贤没有选择坐在南易的对面,而是很自然的和南易挨在一起坐。 “南易,你最近有炒股吗?” “为什么问这个?” “我觉得恒生指数快升到头了,马上就会迎来暴跌,想抄底的话,机会很快就会出现。” “没多大的想法,香塂的公司我挑不出一家值得我长期持有。” “唔?香塂的公司你都不看好?” “不是不看好,是不太看得上,都是香塂这个畸形社会形态下的畸形产物,离开香塂大多都会水土不服。” “李铜板你也看不上?” “他不错,一个纯正的,嗅觉很灵敏的商人,香塂的首富非他莫属。” “为什么这么说?” “他没有家国思想,哪里有机会,哪里能看到利益就往哪里钻,很少有商人能做到像他如此纯粹,一切都是为了攫取利益,没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念头。” “南易,你这算是夸他还是损他?”赵诗贤轻笑一声说道。 “夸,当然是夸,能把生意做到他这么大规模的,哪里会是什么善人。别人都要给自己脸上贴金,把自己装的像个人,只有他,一点都装,明晃晃的告诉别人,我就是一商人,不是什么蜘蛛侠。” “本叔叔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对,就是这句。” “你呢,会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吗?”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 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 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 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 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 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便排出九文大钱。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 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 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南易摩挲着手里的酒杯,抑扬顿挫的背诵着《孔乙己》的内容。 “我应该怎么理解,是该理解为你把自己比作孔乙己,还是说你有‘呐喊’的欲望?” “孔乙己哪有那么好当,想要有呐喊的权利就更难,我只是一个只懂得精神胜利法的阿q,一辈子只想实现一件事——我也配姓赵。” 说着,南易又直勾勾的看着赵诗贤,“最好,还能有底气对女仆说:我想和你困觉[jué]。” “困觉?” “就是睡觉,浙南一代的方言,有的地方说困觉,有的说困告。啊,也不能这么说,困告其实是古汉语口语,南方很多地方都这么说,只是发音有点走样。” “哦,你直接说瞓觉[fèngào]不就行了。” “呵,一个意思。” “你想姓赵还不简单,入赘我们赵家,你就是赵氏南易,以后改叫赵南易。”赵诗贤捂着嘴呲呲笑道。 “你长得美,想得更美,你都不一定有资格叫南赵诗贤,还想让我叫赵南易?” “哇哦,你南家的门墙还挺高啊。” “当然高。” “多高?” “《theendoftheworld》我唱给你听。” “好啊。” 南易走上舞台,和一个拉大提琴的中年男人耳语了一句,然后递给他一张港币,中年男人点点头,和其他几个伴奏的人传达了一下接下去要演奏的曲子。 “为何太阳,依然照耀,为何海浪,仍会拍打海岸,难道它们不知道,这是世界末日,因为你不再爱我了……” 伴奏响起,随着节奏,南易就演唱起来。 明明是一首悲伤的歌,赵诗贤却如刚才她自己在台上演唱一样,露出两根手指,欢乐的左右摇晃着。 《theendoftheworld》是一首挺废烟的歌曲,南易在台上一边唱,手指还一边拨弄着松子,闭着眼睛沉浸在歌曲的世界里。 唱罢,其他客人还是给了南易稀稀落落的掌声,虽然他这首歌唱的不合时宜,不适合在这种场所唱。 要么深情,要么诱惑,又或者暧昧,只有这样,才有助于鬼魅魍魉走心或走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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