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钥匙 (第1/3页)
韩大胆儿口袋里掉出,殷枭腿上得到的西洋钥匙,被尤非看到。韩大胆儿随口说是自己家的门钥匙。 尤非却道: “除非,你们家是住银行保管箱里!” 韩大胆儿听他这么说,明显是知道这钥匙是干嘛用的,赶紧追问: “你知道这钥匙是干嘛用的?” 尤非道: “知道啊!这不是银行保管箱的钥匙么!” 韩大胆儿怕尤非嘴不严,没有明说这钥匙的来历,只说是一个案子的证物,但一直不知道是干嘛用的,却没想到尤非竟然知道这钥匙的用处。 尤非道: ”别看我现在日子过得不济,但我们家原来也是有钱的大户人家。” 这韩大胆儿倒是没想到,看尤非平时过日子节俭,从没见他请过客,有时候连早点都是蹭别人半套煎饼果子,就这拮据的样子,实在想不到以前竟然也是好出身。 原来尤非的爷爷前清也是在朝为官,虽然官职不高,但也算官宦人家。后来告老还乡时,把自己儿子就是尤非他爹,安排到了天津卫的钞关,当了个小吏。别看官卑职小,可很有些油水,家里日子过得也不赖歹。 可尤非有个叔叔,是老爷子的小儿子,小的时候就十分溺爱,长大了更是游手好闲,除了花钱,别的本事一概没有。尤非的爷爷百年归老之前,一再嘱咐不能分家,让尤非他爹一定要照顾兄弟。 可万没想到,慈心生祸害,尤非的叔叔不光花钱,还好赌,尤非他爹再能挣钱,也不够他糟践。没过几年,钞关取消了,当年管钞关的丁家也倒了,丁家大少爷都去卖了糖堆儿了,谁还有空管尤非他爹。 尤非他叔叔后来还染上了毒瘾,抽起了大烟,就是鸦片。家里光进不出,最后一蹶不振,尤非的叔叔也因为抽大烟,弄坏了身子,一病不起,不到三十岁就吹灯拔蜡了。 尤非家里以前的宅院在老城里,后来被他叔叔赌输了押给了别人。一家人没地儿住了,尤非那会儿还不大,尤非他爹就拿出手里剩下的钱,花了三百一十块银元弄了两间“典当房”。 这典当房,不是租的,也不是买的。是盖房子的人没钱,就找人凑钱盖房子,房子盖好之后,再和出钱的人立下字据,二十年为期,免费给出钱的住二十年,二十年之后,盖房子这位再用钱把房子赎回来。因为比买房子要便宜不少,所以那年头儿,有不少人住这种典当房。 可有地儿住了,一家然怎么生活,还幸亏尤非他爹有先见之明,早年在花旗银行开了个保管箱,存了点金银,勉强够一家人生活了,但坐吃山空,站吃地陷,后来就烦人托窍,花钱给尤非找了个警察的工作,日子这才算是有了着落。 当时尤非他爹,在花旗银行开的保管箱,用的就是种钥匙。所以尤非一眼就认出这钥匙的用途,可这把钥匙具体是哪个银行保管箱的,就不得而知了。 天津卫开埠以来,除了“北四行”和国民政府的“中央银行”之外,个租界国的银行林立津门。 这北四行就是,袁世凯下属张镇芳创办的“盐业银行”、皖系军阀倪嗣冲和天津财神王郅隆创办的“金城银行”、还有谈荔孙创办的“大陆银行”和中国和南洋华侨创立的“中南银行”。 而当时天津卫的外国银行更多,有英法租界交界处的“中法工商银行”、香港的“汇丰银行”、日本的“横滨金正银行”、美国的“花旗银行”、英属的“渣打银行”、日本投资的“朝鲜银行”、法国人的“东方汇理银行”、还有清政府和俄、法合资创立的“华俄道胜银行”等等十数家各国银行。 其中大部分银行都有地下金库和保管箱业务。韩大胆儿本来也想,找老白小犹太研究研究这钥匙的用途,现在既然知道是银行保管箱钥匙,那就更得找他俩商量一下。他俩虽然也算是久居天津,可毕竟是外国人身份,家里又都是做买卖的,要在银行方面查点事情,怎么说也比韩大胆儿这个华人巡警要方便得多。 韩大胆儿和尤非告别,约好三天最多五天以后,就让梅本事把他调到侦缉科。尤非倒不是怕死,但家里有老婆有儿子,当巡警平平安安,怎么也比去侦缉科,查那些大案要案,要安全得多。 当巡警跟着高宝生,虽然混得也不错,偶尔还能挣些外快,但比起总厅,毕竟要少一大截,再说韩大胆儿既然说了,不让他冒险,只做文职查查线索,他当然也愿意多挣点钱,就点头答应,向韩大胆儿道谢。 韩大胆儿骑车去找小犹太,他却碰巧不在。小犹太家里人十分好客,非要留韩大胆儿在家吃饭,韩大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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