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死别、安魂(一) (第2/2页)
也要稍作让步,可是这个道理?” 杨怀绳转身走到床前,茫然地从桌上拿起来一只碗,喝了口剩在碗里的药渣。 他仰天叹了一声。 “说的好啊……!我言听计从。” 夏元龙见杨怀绳精神低落,想赶忙劝慰他一番,以示自己并无他意,便上前拍了拍他,笑道:“仲方答应就……” “出去吧。”杨怀绳的声音仿佛微带着震颤。 夏元龙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回去。他见杨怀绳无心留他,便说:“那愚弟先告辞了。” 他慢步走到门外,又担心地瞧了他两眼,见杨怀绳仍直着身子站在那儿;方才轻轻地掩了门,只剩下杨怀绳孤身一人。 杨怀绳正嚼着口里的药渣发呆。他开始真切地相信那些捕风捉影的风闻了,因为他亲眼见到夏元龙是怎样力主自己离开书院的,刚才还成心责怪起自己来。这感觉如同被人在背后扎了一刀,或许不仅仅是一刀,而是直接贯穿了胸膛——他打心底认为夏元龙背叛了他。 这回他竟没有再怒火中烧,而转变为心灰意冷了。 杨怀绳的辞书送到了国子监。卫怀刚见了那封书信,一看封皮上的名字,委实吓了一跳。连忙揭开,还以为是杨怀绳又耍了前番的脾气,幸而是虚惊一场,这只是辞副盟主的辞书而已。他又不知这是夏元龙的意思,以为杨怀绳突然顿悟,顾了大局,内心甚至还颇为欣喜,当即回了信说‘仲方能明此道,实令愚弟感泣至极’。 随后,卫怀向书院里说开,当即选了位德高望重的儒人作了辅弼,众人皆拜服不已。那些‘杨党’见杨怀绳失势,都不敢肆意妄为,渐渐消声灭迹。 可杨怀绳一见他的回信,气得将信撕了个七零八落,仰天悲叹:“他二人陷我入此境,不知抚恤,竟无耻至此!我岂能苟活,空见此背信弃义之人!”说罢,他一砸床板,沉沉地闭上眼睛,四周仿佛都被绝望和病痛紧紧包围着。 他的病便于后愈见沉重,不见好转。国子监有跟他熟识的司吏去探望他,见杨怀绳病势已无可挽回,遂心头一酸,大哭一阵,慌忙问其情形。 杨怀绳面若枯槁,难支病体,躺在那一动不动,大口喘着粗气,语声细微,司吏只得趴到他耳根,方能听见。 “幸亏我……我这处邻里和睦,让……近邻给我请了郎……咳,郎中,开了几剂药,俱不管用,我是只得强捱了……”杨怀绳这段话太费气力,说罢便又开始吐气,缓了好一阵子。 司吏抓着他那双干瘦冰凉的手:“何不告诉卫祭酒呢?” “呸……呸……”杨怀绳无力地吐了口唾沫,“他二人最是可恨!……他……他们费尽心机地排挤我,不把我当兄弟,我已和他们恩断……义绝!”他咬着牙说道。 “为何呀?”司吏问道。 “不论为何,我病重这件事,求你不要告诉他们,让我安心地死,死得安详……” 他眼圈渐红,苦笑了几声,便慢慢地翻过身去。古时桥头的清明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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