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第22节 (第2/2页)
也是一怔,面前的男子虽坐着轮椅,却仪态从容,五官泼墨似的鲜明,尤其那双眼睛,像在哪见过似的。 仔细一想,记忆中的确没有长成这般像山水画似的人。 宁长风介绍:“这是李老,他来看看你的腿。” 容衍闻言颔首:“那就有劳了。” 他掀开盖在膝上的薄被,露出伤处,嵌进髌骨的铁钉已生锈发黑,只露出一点钉帽。 李老查看一番,眉头越皱越紧:“这不是雷公钻么,绣衣局那帮阴私之辈才有的东西,怎会用在你身上?” --------------------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倒计时。 第24章 宁长风问道:“什么是雷公钻?” 提起这个,李老似乎颇为晦气,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 “雷公钻是一种奇形暗器,只要挨着肉皮就往人骨头里钻,直到钉住奇经八脉,使人日日受蚀骨锥心之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景泰蓝趴在容衍膝盖上,鼓起腮帮子吹吹:“阿父不痛不痛。” 容衍避开身边人直视而来的目光,试图纠正李老:“偶尔,些许疼痛而已。” 李老一瞪眼睛:“不可能,这雷公钻最是阴毒——” 他话说到一半,就见宁长风动了动,径自走开了。 容衍低声叹了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您可真——” 后来说了些什么,宁长风一概没听,他像个真空人似的坐在窗前,眼睁睁看着日落西山,天际披上潋滟的晚霞红。 轮椅行走的声音远去,想是容衍去送客了。 再后来晚霞也逐渐落幕,天空蒙上一层深灰,遥遥映着亮起灯火的码头,喧嚣声似在耳边,又似远在天边。 宁长风饮下杯中酒水,只觉心口堵得慌。 不知何时喧嚣声中夹杂进一曲笛声,那笛声悠扬婉转,是典型的江南小调。 “啪。”一声,宁长风关掉了窗户。 于是那笛声也跟着断了,宁长风心里也没见舒服到哪里去,捏着杯子的手关节发白。 不多时响起了敲窗声,不长不短,两声。 宁长风闭上眼睛,不理。 窗外静默半晌,笛声又悠悠响起。 刚起了个头,窗户被“啪”地一声推开,宁长风冷沉的脸出现在窗前。 “长风。”容衍放下竹笛,冲他露出个讨好的笑。 “你以为笑就管用?”宁长风冷着脸道。 容衍侧头望着他,眼角还是上扬的:“不管用么?” 宁长风深呼吸口气,扭头不再看他,倒也没有离开。 见状容衍越过窗棂拉住他的衣袖扯了扯,带了些鼻音唤他的名字:“长风,李大夫说得夸张了,其实没那么疼。” 宁长风冷声:“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容衍一顿,道:“我吹首曲子哄你开心。” 宁长风:“哄不了。” 容衍沉默片刻,抓过桌上的酒壶:“那我陪你喝酒。”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宁长风忙抓了他的手抢过酒壶:“你要气死我?” 一口酒下肚,容衍脖颈自脸上浮起一片红晕,好似晚霞上了脸,连如寒墨的眼眸都被蒸出一层水汽来。 被抓着的那只手却苍白得过分,薄薄一点皮裹着腕骨,好似一捏就碎。 宁长风忍不住放轻了手劲,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 容衍的手指在半空中蜷了蜷,最终无力地垂下,连着一起垂下的还有他的眼睫:“好吧,我承认是很疼。” 宁长风本就气不顺,闻言心口一颤,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活该。” 到底还是把人带了进来。 谁知容衍似乎被这半壶酒猛一下灌醉了,抱着宁长风的腰不让走,口中喃喃道:“我总觉得像做梦一般,这世上居然有人会毫无保留地爱护我,会关心我疼不疼,累不累,却从来没在我身上取走任何东西。” “宁长风,我一介废人,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我没有和你交换的东西。” “你图什么呢?” …… 他仰起脸,眼中神情执拗又认真,似乎硬要对方给出一个答案。 宁长风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他避开容衍的目光,语无伦次道:“我不是说过了吗?” 容衍歪头想了一会,道:“我想起来了,你说喜欢我!” 接着又环住眼前人劲瘦的腰,仰起脸十分真诚地问:“可是人人都怕我,我不明白你喜欢我什么?” 宁长风哪说得清,干脆将人抱起往床上走,虎着脸替他宽衣:“不知道。” 容衍虽说病瘦,身高却颀长,宁长风每次抱他都要费上不少劲,刚把人放上床,替他解扣子的手却被握住一拉,整个人都向下栽去,瞬间将人抱了个满怀。 容衍一手揽住他的腰,反客为主开始替他宽衣,落在脖颈间的呼吸温热,带着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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