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箫冷月明(下) (第3/4页)
佳人东去,从此天隔一方,杳无音信。正因此故,当白衣女子听见有人也能吹奏刹那芳华曲时,极为讶异,便以箫声合奏。 白衣女子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公子到玉屏山乃是为了寻访青帝了?”拓拔野喜道:“仙女姐姐认识青帝吗?” 白衣女子淡然道:“自然认识。” 拓拔野大喜道:“那可太好了。能否请仙女姐姐带我去拜见呢?”心中想到可以和白衣女子多待一会儿,登时大乐。 岂料白衣女子却道:“可惜近年来,青帝神龙首尾,萍踪不定,我也寻他不着。” 拓拔野心下失望,正要说话,白衣女子又道:“不知公子是否介意将神帝血书借我一看?” 拓拔野听得“神帝”二字,陡然一怔,既而心中大震,恍然醒悟,心中狂跳不已。原来那老人竟是当今天下至圣之尊。自己阴差阳错竟与神帝有此缘分,百感交集,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又听白衣女子说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心中犹豫,受人重托,他自己尚不敢启开血书细看,更勿说借与人观。但他瞧见白衣女子端庄素雅,一双澄澈的眼睛坦然的望着他,心中登时软了。当下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血书,递给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隔空取到,双手展开。拓拔野瞧着她的脸容,心中颇为好奇,不知信中写了什么。 那白衣女子微微皱了皱眉,沉吟不语。她将血书折好,隔空递还拓拔野,道:“公子,纵使这血书交与青帝,恐怕他也不会随你去蜃楼城。” 拓拔野奇道:“这是为何?”白衣女子道:“此中复杂,不一而表。公子去了蜃楼城自然知道。” 拓拔野心中大为着急,突然想到一法,咳嗽道:“那么,不知仙女姐姐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蜃楼城呢?”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只怕不能。”拓拔野此番心中失望,竟远比听到青帝不在为甚。 正当他搜肠刮肚,彷徨无计之时,突然听见天湖对岸,远远传来洪亮的声音:“朝阳谷十四郎奉家父之命,前来拜见青帝!” 白衣女子微微皱眉道:“朝阳谷的人来了,咱们避上一避。”拓拔野听得十四郎的声音,心中正感败兴,听见她此话,心中大喜,尤其是那“咱们”二字,更是令他心花怒放,心想:“原来仙女姐姐也讨厌他们。”连忙点头答应。 白衣女子衣袂飘飞,如行云流水,刹那间已经到七八丈外。拓拔野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他凭空拔起,随着她一路飞去,心中又惊又喜,倒突然觉得这十四郎来得颇有道理,自己可以和仙女姐姐借机多待上片刻。 白龙鹿紧随不舍。 白衣女子带着拓拔野弯了几弯,进了那三进的庭院,到后院里停了下来。拓拔野忽觉那气流突地消失,身子望下一沉,两脚稳稳着地。 白衣女子淡淡道:“他们不会进到此处。咱们就在这站上一会儿吧。” 拓拔野心中欢喜,心道:“莫说是一会儿,便是一辈子又有何妨?”然而那白衣女子将他望西侧的竹丛间轻轻一推,自己却飘到东侧的竹下,再不言语。 他心底大为失望,正想和她多说几句话,却听见那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朝这边走了过来,只得作罢。 他所藏身的竹丛恰好斜斜对着庭院的三进大门,可以看见门外的那半面影墙和几株松树。月光透过松枝照在影墙上,那松枝影子纤细挺拔,仿佛白衣女子一般。 过了片刻,脚步声很近了。拓拔野立在庭院竹林之后,透过竹叶间隙与重重大门远远望去,只见那黑衣少年十四郎与黑衣老者及两个大汉从天湖边上出现,神态恭敬地缓缓走来。 拓拔野拍拍白龙鹿的头,冲它一笑,心道:“还是白龙鹿脚程快。先前瞧他们不可一世的神态,还当是什么绝顶高手呢,岂知走起路来比老太太还慢上三分。” 白龙鹿知他所想,龙须大舞,得意之态溢于言表。 拓拔野不知,青帝灵感仰为人孤高傲桀,亦正亦邪,喜怒无常。天下素有“青帝怒,天地裂”之谚。十四郎等人未得青帝应诺,而登上玉屏山,原已心中忐忑,岂敢再大步上山? 十四郎等人走到庭院前,躬身而立,不敢再上前。十四郎又大声报了几回,庭院中自然杳无回应。 这庭院乃是青帝居所,是玉屏山禁中之禁。十四郎自然不敢进来,只是垂手在门外静候。 青帝脾气孤傲难测,常常闭门拒客。大荒中盛传当年神帝神农氏游玩八闽,路经玉屏山,特上山造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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