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彼此彼此 (第1/2页)
封嘉深吸了一口气:“待雨稍歇,尽快将粮草配于各营。一旦雨停,即刻上路……” 简甫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封嘉,询问道:“不等梁都督的军令了?” 封嘉斩钉截铁地说道:“既有少帝之令谕,你我身为臣子自当遵从,梁渠也定然如此。所以等与不等,又有何区别?” “那傅宋呢?” “薛郡的雨都这般大,何况泗水郡?而雨越大,河水就涨得越快,也就更利于行船,于泗水郡的唐军自然聚得就越多。大敌临前,故而即便天晴,傅将军也定不敢擅离沛县,如此一来,你我就算等,也是白等。” 简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能想到,泗水郡陷落得如此之快?一月前,梁渠拥立豫国故太子和太子妃的长子,年仅五岁的魏子婴为少帝,移驾两淮之际。梁渠同泗水郡本已约好,梁渠从正面强攻,待王镡猝不及防之时,泗水郡的豫军则从相县出兵砀县,从背后偷袭。梁渠料定,即便不能大胜,也定会从王镡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口肉来。 可惜连日大雨,强攻的计划不得不往后拖。少帝与简甫、封嘉,并上万大军也被困在了微山湖附近。 包括傅宋也一样,刚刚率五千轻骑走到泗水亭,泗水突发大水,他只能临时停驻,紧急征调船只。 就在他征来民船,准备重新架桥的第二日,沛县来报,称获水发大水,有数艘大船被冲到在沛县内。 船上装满了粮草,船夫声称是从丰县经沛县往彭城贩粮的商户。因获水、泗水突发大水,被冲进了支流泡水,又冲到了沛县。 贩粮不奇怪,但船上装有却是菽豆与干草,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泗水郡豫军军中用来喂驮马驴骡的草料。 沛县守将察觉不妙,连番拷打。不出他所料,这两艘拉的确实是军粮,因泗水发水被冲进了泡水,领头的还是个营指挥。他受不住刑,索性说了实话:年节刚过,泗水郡郡守就纳了投名状,投降了唐国,然后开始往丰县调兵。如今已近有七八万之众,而且从泗水郡各地运兵车船依旧源源不断。 而光是运往丰县的粮草,已够十万大军吃嚼半年有余…… 接到急报后,傅宋惊出了一身冷汗:丰县距沛县只有二百里,且距他与梁渠约好接应少帝的湖陵,还不足四百里。差一点,少帝就被泗水郡守给掳走了…… 而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泗水郡守绝对没有往砀郡派兵,配合梁渠奇袭砀县更是无稽之谈。甚至连他们这些豫国遗臣当做报酬,事后封侯也不屑一顾,准备亲自动手抢。 当然,泗水郡守既然敢趁火打劫,图谋的就绝对不止一个封侯,怕是要割地称王,砀郡、泗水郡、薛郡皆在谋算之内。 也幸亏有这场大雨…… 事已至此,不论是恨还是骂都已无济于事,傅宋只能被迫应战。但同样,无论是简甫,封嘉,甚至是少帝,都知大势已去。 不然还能怎么样? 本被当做救命稻草的沂国二十万大军已有近半被沂国主帅带了回去。更有甚者,豫国剩下的地方,该反的皆反,剩下没反的地方,豫国镇军就是长上翅膀也飞不过来。 而汴梁城告破,泗水郡背信弃义反插一刀,更是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两根稻草,就算神仙降世,也已回天无力…… 封嘉便与简甫商议,建议少帝向梁渠下旨,留大量民壮与少量中军牵制唐军和叛军,其余精锐往东迂回,退往东海郡。 只要梁渠同意,傅宋也会调集其手中的豫国残军的精兵,护送少帝撤往东海郡。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再等下去,不是泗水郡的叛军打过来,就是西边的唐军追过来。也更说不上,豫国残余各地的豪族和百姓倒先反了…… 简甫咬了咬牙,说道:“就听封兄所言……” “好!” 封嘉抬头看了看天,“但愿老天开眼……” 深冬时节,临湘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雨。雨很大,足足下了一日一夜。 天一晴,仿佛换了一个世界,群山洗尽铅华,天空碧蓝如镜。山野间翠意盎然,天地焕然一新。 风景独好,却无人欣赏。 城墙下,列着一座偌大的方阵,一眼望不到尽头。一阵微风吹来,幡旗拂过旗杆,发出“唦唦”的轻响。 军容尚算齐整,兵卒也个个昂首挺胸,粮草与车马备得更是充足,似是比兵卒还多。 这已是荆国最后的机动兵力了:三万步卒,一万精骑皆是一骑双马,另有驮马,驴骡三万余,牛羊五十万余,并四千七百多驾大车和粮草,并近十万丁口…… 荆国大将军屈凌重重吐了一口气,朝着莫敖阴兴和令尹程骏抱了抱拳,说道:“二位,一切拜托了!” “大将军言重,一路走好!” 莫敖阴兴扯了扯嘴角,但笑得却比哭还难看。令尹程骏也脸色淡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荆国大将军屈凌只当没看见,微微一躬身,说道:“莫敖大人,令尹大人,保重!” 屈凌的身后,项隆、昭翀也跟着作了个揖,等元遥起身,兄弟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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