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家? (第2/3页)
下意识向后退,却撞到电线杆。 他没忍住,嘴角带笑。北风寒冷,夜里眼睛闪亮。这可是平常在地铁站广告和影院里才能看到的脸。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秒,皮相难得。 凌然站直了比她高一个头,现在略弯腰不显得那么有压迫感,只是黑大衣黑毛衣黑围巾,瞳仁也是黑的,在雪里就显得分外扎眼。她瞟见大衣标牌,觉得弄脏了还不起,就还是摇摇头。他没理会她的拒绝,直接塞进她手里: “品牌方送的。还有一件,在车里,车马上来。名字不错,经纪公司取的?” 她也不好拒绝,接过披上。残留体温还暖着,她不再发抖: “我妈妈取的,她是小学语文老师,从前。” 三句话隔了无数欲语还休的残酷人生戏码,两人又陷入尴尬。 “既然需要钱,昨天为什么不接那部戏?”两人不约而同想起昨天的试戏现场。导演是业界知名的青年导演,片酬不低,也很看好姜宛。主演是凌然,民国背景电视剧,三十集片酬,足够给妈妈看病。几乎说定了,就差合同签字。 但还就坏在了昨晚的酒局。凌然有事没去,导演和制作人就顺势拉上了她,酒席上还有投资方。她看了那鸿门宴的阵势,摆明了要她去演貂蝉,做陪客,心照不宣。她心里凉得彻底,丢出一句我不会喝酒,提着包就跑。 她当初摸不清他底细,也怕他和导演是一伙人。但今天这次,倒让她宁愿认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她误会了他。 国外长大,二十七岁回国,街拍模特出道,毫无科班背景,公司抢着给他塞资源,自己也争气,接的都是有口碑的剧和电影,八卦花边基本为零。 其他的事她不知道,但这位公子哥总归和自己天壤之隔。他不理解她这样的人能怎么活下去,也实属正常。 “我不缺钱。”她吸了吸鼻子,鼻尖起了雾,眼睛湿漉漉。 “医药费我能自己挣。但今天是我妈做手术的日子,我不能眼看着我妈在受苦,他却逍遥法外,还活得有滋有味。”她靠在电线杆上,转过头去看他,得意一笑,姿势很慵懒。 “在警局里,我把他以前的事都说了一遍,证据我攒了几年。高利贷,聚众赌博,涉黑,诈骗,蓄意伤害——我知道那个路灯下面有监控,电话号码也是假的。” 雪越下越大,封住视线。他难得与她对视,第一次看清她眼里的神色。 骄傲,炽烈,熊熊火光。他蓦然想起六年前路过某高中校门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姜宛从来没有变过,天塌了也有她的硬骨头顶着。 可也是她,昨天对戏时演一个娇滴滴的刻板女配角,两人搭戏演兄妹,他难得被一句哥哥喊得走了神。 “我这么恶毒,吓着你了?”她满不在乎,甚至有种撕破经纪公司给她定的乖巧人设的快感。 “姜宛。”他今天第二次笑,向她多走了一步,指了指不远处:“车来了。” 车灯晃眼,雪很密。她其实是后知后觉地吓得腿软才靠着柱子,现在已经走不动路。但这么怂的事怎么能说?于是直到他一步跨到她身边,围巾上的雪花碰在了一起,她才转过脸: “你先走。” “我的车就在后面,你先走。” “我不走,我歇会。”她转过脸。 “你不会是……吓到腿软,走不动路了吧。”他插兜,看好戏的表情。 “是啊,怎样,你背我啊。” 她见司机停了车,有恃无恐,开他的玩笑。凌然这么洁身自好爱惜羽毛的青年艺术家,一定觉得她有病,认识到自己见义勇为过了头,及时离开她止损。 她死都没想到,对面的人甚至没有犹豫,就背对着她半跪下身,裤子上沾了雪,转头看她,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小孩。 “好啊,上来,我背你。” 02 姜宛当然没敢让凌然背着,而是努力挪了挪,扶着他肩膀,说了声多谢,一步跨上了车。凌然若无其事地起身,坐在她旁边的位置。 车内温暖,姜宛从冻僵中缓过神,才发现凌然的经纪人在副驾驶。 昨天试戏时候见过,是个戴金丝框眼镜的儒雅年轻人。做事利索行为低调,专业度很高的样子。 此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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