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他抬起头来,细长的眼眸里有掩饰不住的无奈,他朝商清壵笑笑,低声说了两个字。
商清壵心尖一抽,猛然惊醒。
恍惚了两秒钟,他想起来,他好像是……晕过去了?
阿卷半搂着他,正要给他喂水,看见他醒了,立刻喜得两眼放光:“三土哥哥!”
商清壵下意识捂了捂脸,好热。
阿卷握住他的手:“别动,你过敏了。”
“过敏?”商清壵有点反应不过来,难道不是听见天文数字吓晕的么。
“主办方有随行的医生,给你看过之后说你应该是对香槟过敏。”
“我喝酒没事的啊。”商清壵慢慢坐起来,打量了一下身处的环境,应该是间休息室,主办方用几张软椅临时为他搭了张床。
阿卷有些迷茫地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医生推测应该是香槟产地的气候对你产生了影响。”
商清壵:“……”
阿卷问:“你想照镜子吗?你现在脸肿得好像猪头。”
商清壵艰难道:“那就……不用了吧。”
阿卷握住他的手,安慰他:“没事的,你就算是猪头,在我眼里也是一颗价值连城的猪头!”
“咳!”商清壵呛了一口。
阿卷赶紧喂他喝水。
“主办方怎么说?”商清壵问。
“没怎么说,先让你休息,等你好了再来收拾我们。”
商清壵想到还差的那两千万就头晕。
阿卷委屈地望着他:“我好像闯祸了。三土哥哥你别担心,一会儿他们冲进来,你先走,我断后,大不了内裤不要了!”
商清壵心里一阵感动,记忆慢慢回笼,阿卷在梦里说的那俩字犹在耳边:“养我。”
他摸了摸阿卷的脸,无声叹了口气。这人曾经也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与家族闹翻,被其父扫地出门。商清壵记起,当时似乎还上报登了启事,阿卷从此成了孤儿。
阿卷在家门口等他那天,被父亲冻结了所有银行卡,身无分文,饿了一天,等到他的时候,又不肯放下身段求他,一句“养我”,看似玩笑,实则用尽了毕生力气。
商清壵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紧要关头想起这件事,但看着阿卷认真的眼睛,他的心尖忽然柔软下来:“没事的,你的内裤不够,还有我的!”
门外响起敲门声。
俩人神情皆是一凛。
阿卷带着哭腔,用气声问:“如果我们两个人的内裤加起来都不够呢?”
商清壵把他拉到身后:“我养你。”
阿卷:“??”
敲门声渐渐急促。商清壵是过敏昏厥的,打过针之后情况未明,如果出什么事,主办方也是要担责任的。作为代表前来的工作人员敲门更加用力了。
阿卷吓得都快哭了,商清壵的腿肚子也开始抽筋,两千万毕竟不是小数,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么多身家。
紧紧地拽住阿卷的手,他小心将门拉开一条缝。
面容和善的女员工亲切地问他:“商先生,您好点了吗?”
商清壵黑着脸点点头,哼,别以为他看不出来,等这人知道他没钱后,就该变副嘴脸了。
女员工继续微笑:“那就好,能开门让医生进去再给您看看吗?您刚才打的抗过敏药要定时观察的。”
“这个……”商清壵回头征求阿卷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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