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琢循着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那位埃塔医生的私人诊所,说明了来意,他没有像以往谈条件的方式试探对方的底线,而是上来就表明了态度,只要能治好,随意开价,证明自己的真诚。
埃塔医生了解过情况,提出他们有一项药物研究专门针对文羚的症状,已经有多例动物体实验成功案例,尚未成功进行人体临床实验,在证明治疗方式安全之前他们只能采用符合规章的手术方式为文羚治疗,同时加以心理医生的帮助。
“或者,病人本人愿意尝试,自愿做我们的实验体,但药物作用激烈……”
“失败会怎样?”
“当场死亡。”
梁如琢食指抵着嘴唇思考,眉头紧锁。去给人类医学当无私牺牲的小白鼠即使文羚愿意他也不允许。
他忽然接了个电话——威尔斯发来一个位置,说姓唐的那个女人找到了,继续盯还是绑走。
第51章
文羚的左手已用到能顺利排出间距整齐的直线和弧线的程度,除练习排线之外他打了一抽屉新画草稿,反复修改作废仍旧没有一幅令他满意。
其实每一幅草稿画出来都会是佳作,但缺少一种文羚现在尚未领悟的灵魂。艺术家们都有一套独特的本领向作品中灌注灵魂,文羚却认为灵魂并不应是创作者赋予的,那样作者就会是上帝,好的作品不需要上帝,它们自己应当拥有智慧和思考能力,灵魂反而是应运而生的。
左手运用自如后,他给梁如琢表演了一个绝活,一手画正五角星一手画正六角星,右手反而不如左手画得标准了。因此被如琢奖励了一次海边约会,他喜欢海滨约会,同龄人们会友好注视他,用各国语言和他搭话,如琢总会在这个时候叫他去看螃蟹,他跟着去了,发现并没有螃蟹,如琢说螃蟹跑了,他查过资料说这个时间不会有螃蟹,但还是一如既往欣然上当。
如琢想当一个称职的叔叔,但他只是一个爱吃醋的小朋友。
他们去了世界各地的美术馆,在佛罗伦萨,梁如琢说“我想把你放在维纳斯的贝壳上”;在巴黎卢浮宫,他又说“如果我认识达芬奇,一定让他画你的微笑”;在威尼斯,他说“提香歌颂女神的方式是将其画为可以占有的肉体,我却占有了你这么多次”。
赞美听得多了,谁都不舍得去死的。
近来梁如琢外出工作的次数也太频繁了些。文羚待着无聊,坐着轮椅转到橱柜边慢悠悠寻找好玩的东西。他的腿开始浮肿无力,走路变得很难受,为此只能暂时取消这半年的出行计划。
一排陈旧的录像带竖直摆放在木格子里,编号从一到十,但少了第三盒。
“在看什么?”梁如琢敲了敲门才走进来。近来文羚病发频繁,他很少会从背后偷偷抱他,甚至进房间都会敲门提醒。
文羚皱眉:“说了不需要敲门……这是你自己家啊。”
梁如琢把他从轮椅上抱出来,捏捏腿再捏捏屁股:“疼不疼。”
“嗯……”文羚埋头进梁如琢肩窝,“别使劲儿就不疼。”
梁如琢有事跟他商量,强压心绪铺垫了一大段,终于开口说,过一阵子想带他去做个小手术。
文羚平时就很抗拒医生,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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