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冷烛光转手交身契 (第1/1页)
“这?”拿着身契和籍契,徐传朗惊讶地看着阮钰,此时他定是觉得阮钰病糊涂了! 无非一个小小贱奴,即便再喜欢藏在府中或置个宅子养在外面罢了,何必大费周章,还要护起来? 莫不是要抬进门做姨娘?败坏斯文?读书人不得娶贱籍女子,这是祖宗和天家律令。铭音这也太荒唐了! 看阮钰不说话,徐传朗又借着烛光仔仔细细地看了遍这张籍契单子,喃喃自语:“金陵教坊司……”突然手背上青筋凸起,手中那张单薄的籍契瞬间皱得不成了形:“男?! ” 最后那一声吓得阮钰又是一阵喘不过气,徐传朗连忙轻拍阮钰的后背帮他顺过那口气,他也静静等着倒上这口气的阮钰,来给他解憋在他心里的惑。 “炎恒兄你可知道他是谁?”即便是在阮钰自己的房中他仍然压低了声音,看着徐传朗一脸疑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他便是老国公爷封庆国公那年,坏了大事的分宜翰林大学士的后人。” 这话无疑就是平地一声惊雷,硬生生打在了徐传朗的身上,他忙铺平了身、籍二契小心贴身放入怀中,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这个【贱籍】的先人可是开了先河被成祖灭了十族的大罪之人,窝藏,保释这样人的罪名传扬出去,怕是他祖父庆平王在世也担待不起! “铭音可否细细与我讲讲,我即便再要帮你,这事儿你也难免要去求一求你温姐姐,要知道我岳丈年前才升任了到了礼部尚书,教坊司这种地方,还归礼部管。” 徐传朗其实自知阮钰将此人托付自己和温香织,十乘十也是盘算好了天家对国公家的恩宠和尚书家的关系。 料他们三人自小的情分,这夫妻二人也定不会拒了阮二。当下他也只是想听听究竟是何方来的“妖孽”迷了阮二爷的心窍,让这全京城未婚女眷都为之倾心的才子落得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 两年前 南京 都说金陵是个好地方,富庶、风雅、提着一壶桂花酿处处皆是温柔乡。 所谓人生三大喜事,去年一年他阮钰便尝到了两件。 金榜高中了会试会元,又迎娶了户部员外郎的嫡女,原本是新婚,又是人人称道的才子佳人,可他心中的苦闷跟谁都没处诉。 什么才是才子佳人,谁才是他阮钰的佳人,谁又能比得上他的温家姐姐。 温家世伯的嫡长女,自小一同长大,不似那些赢弱做作的闺阁小姐,温香织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领着一众嫡庶姊妹兄弟,学书识礼,谦逊恭让。 相貌也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弯弯的柳叶细眉配上一双狭长的上挑丹凤眼,一点也不矫揉造作,神态间自然流露出一种风流。 虽然身量不高,但是那种嫡女气度无论何时,在一众女眷当中也是最出挑的。 然,纵是郎有情妾有意,也抵不过父母之命,温姐姐终是炎恒兄的妻。 阮钰虽也是世家子弟但他没有世袭的爵位,没有天家圣恩的“三世赠王” ,他只能寄情读书,用心科举,为自己博个好前程。 本身便才情过人,十三岁就已经是秀才的阮钰科举之路可谓一帆风顺,乡试一遭中举,大婚同年又在会试中拔得头筹,一时风头无两。 连平日里言行刻板严厉的阮侍郎都因为自己这个年少得志的幼子而面上有光。 阮府人前风光无限,关起院门可是为了他家阮家二少爷闺房大事急得恨不得四处求医。 大婚一年多有余,别说正妻,就连跟了他三四年的通房大丫头的肚子都是丝毫没有动静,真真急坏了大夫人和各房夫人。 眼下与一帮世家风流公子借着外寻历练的由头,躲到金陵这个温柔乡就真成了阮钰最后的救命稻草,天高皇帝远,都说这里同京城大是不同,连鼻息间也飘着淡淡的桂花香。 自踏上金陵的地界,“古人诚不欺我!”阮钰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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