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雪地破水|小皇帝阵痛将产,被弃深山遇流寇 (第1/3页)
城郊的雪斜斜飞着,一辆马车行在路上,从京城方向驶出,一路向城外驶去。 白汝栀肩上披着狐裘独自坐在车里,尽管车夫特意放慢了速度,车身频繁的颠簸依然让他有些难受。 这场逃亡来得突兀。 他扮作小太医的模样提着药箱才混过晋楠若的重重亲兵逃出寝殿,踏上这辆李晁事先备在宫门口的马车。 素白的手撩起车帘一角,从未离开过京城的病弱小皇帝看着外面飞雪与群山,抿了抿唇,眉始终轻轻蹙着。纤细漂亮的手指托在雪白狐裘里沉沉挺出来的孕腹,缓慢地搓揉、摩挲着,缓解那里如影随行的坠痛。 为瞒过侍卫顺利逃离,他不得不临近8个月的身孕束住肚子,勉强把自己塞进那件太医服制,一路脚步发软,几乎支撑不到马车上。 大雪的天气硬是逼出一额头的冷汗,刚上车就捧着肚子软倒了下去,喘了许久才慢慢恢复过来,一个人笨拙缓慢地解了束住肚子的白娟,又换上车里备着的冬衣和狐裘,方才好受一些。 “晋楠若心思深重,此番若非涉及他爹爹安危,恐怕再不会任陛下与人独处。今日不走,怕是以后再无机会。” “陛下不为自己考虑,也不为腹中两位小殿下考虑吗?” 当初太医李晁以死相谏,将晋楠若的秘密告知于他,他当即让他出宫避祸、莫再返回京城。李晁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老泪纵横立下誓言,定竭尽全力救他离开,保他腹中胎儿。 白汝栀只应了,催促他赶紧离开,没成想真有如此一日。 白汝栀靠着车壁,在马车的颠簸中轻轻按着肚子,眉眼微蹙,额间慢慢渗出些薄汗来,手指几乎陷入下腹的衣裳里,呼吸间断,唇间偶有嗔吟。 这般疲软乏力的状态已有数日,今起尤为明显。 小皇帝病体孱弱,身怀双胎以来,腹中时有胞宫收缩之感,近日却似乎越发频繁。腹底像坠着一块铅,硬而沉,胎儿堵在那里,硌的他几乎合不拢腿。这也是不愿接受晋楠若扩穴的原因,实是肚子难受的紧,吞不下那玉势去。 “嗯……” 白汝栀低低吸了口气,忽然感到腹中胎儿在蠕动,而后一寸寸地下降,像被什么坠力拉扯着,不断往他腹底里钻,压迫着五脏六腑,连呼吸都添了灼痛感。 他蜷在狐裘里难耐地挺了挺腰,捂紧了胎动不已的下腹,清晰感到那里一阵收缩,肚皮变得又硬又紧,几次呼吸后慢慢松软下来,不多时又整块硬涨起来—— 今日小太医来得匆忙,为掩护他逃离根本没有时间把脉。他7个多月的胎,还未至8月,根本不到生产之时,也正因如此李晁才会选在这样一天。 可腹痛是真实的,无缘由的宫缩也是真实的。 “呃……” 白汝栀像溺水之人靠在马车软垫上疲软地挺了挺腰,蹙眉轻轻地喘着气,薄唇轻咬,雪白的脖颈上喉结微微滚动,齿间不经意泄出一丝呻吟。 君王男身孕子的秘密,多一个人知晓便多一分危险,因而除了车夫以外,李晁并未在这辆带着君王逃亡的马车上安置旁人。 楠若…… 白汝栀在几欲昏迷的腹痛中呢喃,像溺水之人抓住最重要的那一根稻草,无助唤着那个名字。 他忽然有些后悔。 若在君王殿,晋楠若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适,此刻定然是抱他在怀里揉腹抚慰的。 可当时事发突然,李晁和小太医冒着性命危险助他离开,他没有选择。他深爱的少年憎恨着他,憎恨着他的孩子,他可以把命给他,却不能不管腹中孩儿的性命。 白汝栀昏沉地想着,想着晋楠若的狠,晋楠若的坏,他对他这么残忍,毫不留手的欺骗、利用,竭尽所能的欺凌、羞辱…… 可想着想着,更多想到他的好。 想到第一次念读他的文章,便被那惊人的文采和隽秀字迹所折服;想到第一次朝堂相见,少年身着官服英姿挺拔,在他面前恭谨跪下,虔诚念着“陛下”。 想到第一次湖畔偶遇,年轻的君臣并肩同游、吟诗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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