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还 (第2/3页)
地笑了两声,只觉得这想法有些不像自己,再琢磨琢磨,竟也有几分道理。虽然是假的,但只要不被戳破就可以当做是真的……吗?又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好似真的有谁和自己说过一般。 闻人书不是那般性子,宫雅素来不会在意这些,燕殇?说来他已经很久没好好和这小子好好谈过了,只是眼下……唉,眼下便暂且这么歇下,明日再说。 他活了近半百的岁月,没道理只因那不过一年许的荒唐梦动摇什么。 姜……叫什么来着?罢了,不重要。 他揉按着额角,眉头皱得更深。不论如何,他都只能粗略回忆起个大概,若追究细节,却怎么也对不上号了。说到底只是做梦而已,能记住才怪了。 暮色渐深之时,他在床上正躺着,忽地睁眼。只听一片昏暗之中,有人哎呦叫了一声,从他床上滚了下去,捂着脑袋疼得哼唧哼唧地叫。 他手拢火光,瞧见那头别无他家的银发,便知道是谁,道:“大半夜的不去休息,跑来我这儿做什么?” 燕殇盘腿坐在地上,一身单衣,银发松散地披着,揉着不小心磕到的额角,辩解道:“我睡不着啊。” 他将脸一板:“那就去修炼。” 燕殇头垂着,小声道:“我想你了。” 于是仅剩的那点火气也消在这委屈巴巴的四个字里,他屈指在这小崽子头上一弹,哭笑不得道:“这才一会儿没见着,腻歪什么。”到底没狠下心,拍了拍床榻:“过来便是。” 燕殇狡黠地笑了起来,感情先前那点委屈净是做戏。偏偏这小子吃准了他会心软。 “若将这份心思用在修行上,早就能把你这鳞片化了去。”躺下时,他顺手在燕殇耳根处一点,从指腹出传回的冰冷触感让他不禁一抖,手向后一缩。 燕殇伸手按住耳下,不肯给他碰,哼了一声道:“我什么心思,你不是最清楚了?” 他微微失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燕殇扑上去抱着他的腰,脑袋抵在胸口,喉咙里发出猫科动物一般的咕噜声:“爹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我会一直陪着爹的。” “小兔崽子……”他骂也不是笑也不是,估摸着这次确实是把这小崽子吓着了,不然也不会这般黏着。刚破壳时牙牙学语的场景犹在眼前,回想起来却像是百年前的旧事,自己大抵也确实是有些恋旧,说教便暂且搁下,就这么放任他一会儿小孩脾性。 “爹。”燕殇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 “林子的桃花开得正好,明日咱们一起去赏花如何?” “好。” “……爹?” “又怎么了?” 昏暗中,那双金色的眸子安静地看着他,少了点应有的欣喜,反而带着些迟疑与惶恐。 “只饶你这一日,修行若有半分怠慢,我可不会留情。”他板着脸说完,又向床里挪了些许,腾出些许地方来,“不早了,睡吧。” 两人挤在一床被子里,他只觉得自己怀里像是放进块石头似的,冷冰冰,少了几分温度,再一摸那单衣的料子,便想是不是夜里冷着了。 燕殇是自一枚死蛋中孵出的,先天不足,自幼不论是修行还是灵智,都比不上传说中天赋异禀的神兽,一岁前连人形都没有,病恹恹挂在他脖子上,两只小角还未长出,活似条添了足的蛇,更别说说话认字了。 他废了好几年功夫喂了不知多少丹药,才勉强让这小崽子修出个人形,如此一来修行反倒怠慢了不少,只得继续用灵丹妙药吊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糊了东墙糊西墙,硬是把这修真界最后一条龙喂成了药罐子。 他抚摸着那头银发,一时恍惚,竟不记得这头发何时变作这般颜色了。 一片静谧中,燕殇动了动,竟是一直未睡,微微仰头看着他:“爹,你睡了吗?” 他道:“还没有。你不睡么?” “我睡不着。”燕殇说,“爹会讨厌我吗?” “好端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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