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1/2页)
白色的雪铺满了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分外娆娆。 “咳咳咳…咳…” 早上十一点四十三分,准时上下班的施垐错过了上班时间。蜷缩在床上的施垐裹紧被子,止不住地咳嗽,胸口发闷,但是他觉得自己一会泡在冰水里边,冷得牙齿发抖,一会又被人扔进熔浆里热得快要融化。 施垐脑子里一片混沌,头痛欲裂,难受得他控制不住的生理泪水。他知道他发烧了,但还是想睁开眼睛去找体温计和退烧药,沉重的眼皮却不听使唤,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旁边的终端不断的跳出消息和电话,施垐一眼都没看到。 施垐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永远永远不要在别人面前脱下裤子,对外也不许说施景明是你弟弟,你会听话的对吗?施垐”满脸冷漠的女人告诫一脸惊慌的施垐。 六岁的施垐还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他会很听话的,他一直都有好好的听话。听话的结果是他被送到了奶奶家,奶奶对他很好,好像是全世界唯一爱他的人了。 “祝你生日快乐~景明是妈妈的宝贝哦,要永远快乐。”原来妈妈也会这么慈爱吗?施垐踮着脚偷偷看着外面的一家三口。 他明明也是妈妈的孩子…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生日和祝福。 施垐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他样样都试图比弟弟施景明做得好,但始终都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好脸色。 十二岁施垐只知道没有人爱他,他不记得在多少次夜里哭湿了枕头。 直到施垐再长大一点,上了高中。他才逐渐明白过来,他畸形的身体注定了他所有承受的不公平都是正当的。他终于读懂了他名字的含义,原来是厌恶憎恨的意思啊…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他呢…这样他就不会再打扰任何人的生活了。 他搬到了学校,远离那个不属于他的家,努力的学习早点挣钱养奶奶,顺便把所有的抚养费还给那对夫妻,从此两清。他以为奶奶是爱他的,如果他没有看见奶奶偷偷塞了很多钱给弟弟,并叮嘱弟弟不许告诉施垐。 真刀子扎进身体才会流血疼痛,软刀子没有造成物理上的伤害,可他现在分明疼得浑身发抖。 施垐在十八岁这一年才明白,原来真的没有人会爱他。奶奶是会给吃的、给穿的、会带着他上街去玩,但是总是告诉他家里没有什么钱,奶奶也没什么钱,让他快快长大早点赚大钱。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施垐眼神空洞,好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生气。最后他很平静的接受了所有的现实,眼泪和计较没有意义,只会徒增厌烦。 他明明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里,灵魂却游离在世界之外。 大学和工作之后,他去了离家很远的地方,也再没用过他们的任何一分钱。努力工作也只是为了尽快把钱还给那对夫妻,每个月都会往他们账户上打一笔钱,直到还完所有的抚养费。 他再也不用回家了,这个世界哪里有他的家。 往后余生,不过是苟延残喘地活着罢了。 施垐看着过往的一生,心口抽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想求他们放过他吧,这不是他的错…不要再折磨他了… 他感觉回到了掉下悬崖的那一天,人在不断地往下坠落,但自始自终都没有人能拉他一把。 朦胧间好像看见有人很焦急地喊他的名字,叫他宝贝,他是谁的宝贝呢…? 躺在病床上的施垐浑身颤抖,想要把自己藏起来。施垐脸色发白,眉头紧皱,牙齿用力地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眼泪还止不住的流,陆东隅想尽办法让他松开下唇以后,嘴巴里一直在喃喃什么,陆东隅凑近一听才听出了他说什么, “放过我啊…求求…你们了…放过我…” 他一边紧紧握住握着施垐冰凉的手,不断地喊他,跟他说话试图唤醒他,一边让人去喊医生过来。 施垐被打了镇定剂以后,躺在床上也只有一小团,如果不去看他哭得红肿的眼皮,满脸的泪痕,还有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以及红肿破皮的嘴唇。就会让人误以为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在睡觉。 陆东隅坐在床边,用热毛巾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残余的泪痕,粗糙的指腹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嘴唇,看见施垐因为痛而缩瑟了一下,想起施垐哭得喘不过气来的模样和喃喃不断的话语。脸色愈发的凝重,好看的薄唇抿成直线,碧绿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暴躁的信息素充斥着整个单人病房,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让施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吃了这么多的苦。 施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睁开酸涩的眼皮,看见了一片白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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