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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他们走一道,我自个走一道,爱怎么走怎么走。”齐云汲开始收拾桌上的地图,说:“来来,请你喝茶。” “喝什么茶。随我来、请你喝好酒去!” 一听有酒喝,齐云汲自是欣然受之,催着沈正青赶紧走。 做不来 两人所去的是一家酒肆,地儿稍是偏僻,但胜在别致。入了内,齐云汲才发现沈正青的客人不仅自己一人。可再细看,这里喝酒的鱼龙混杂,皆客不似客,有些分明年岁长许多的人对沈正青莫名恭敬得很。其中有一人二十刚过,也是纵山百横的弟子,名何千段,是前两年追随沈正青下山的。按辈分,何千段还需称齐云汲一声师叔。 二人同出师门,自然较其他人更容易熟络些。于是三人坐一桌,聊了不少在纵山百横里的事情。恰巧说起下山历练,沈正青问齐云汲历练一年多,可有什么收获。齐云汲喝得有些上头,竟把一年来跑过的地儿的美食一一点出来,一个不落也罢,还说得有声有色的。何千段瞥了嘴笑了笑,见沈正青听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便打断道:“齐师叔收获还真丰富,师侄我艳羡得很。哪日有幸,还得请师叔带师侄去游历一番才好。” “自然自然。”齐云汲笑意更沉了,又喝了一杯酒,道:“这酒后劲厉害,我得歇歇、醒醒酒!”说罢就起身走到外头醒酒去。出了门,那点醉意就散了。齐云汲有些累,也懒得笑了,目无表情地在四周闲逛起来,不自觉就走远了。 酒肆小小,大隐于市。齐云汲走着走着,竟寻了个小摊子坐下,叫了二两黄酒径自品尝起来。粗酒入喉,比先前的醇酿更来得自在,喝得齐云汲不禁暗叫一声快活。这才快活不过半刻光景,一场大雨说来就来,得亏他那桌靠得里头些,刚好头顶的屋檐上支了一块雨袱子,才免去狼狈躲雨的麻烦。是以他喝着酒,微醺着望着街上行人在大街上仓忙奔走,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街上行人愈来愈少,沈正青便来了。 这一回他仍是一身狼狈,来到齐云汲跟前,揶揄说:“这回我没带酒来,你可会恼我。” 齐云汲抬头望着他,天色太沉了,雨袱子下的景色更是暗淡几分,但沈正青离得近,他看得清清楚楚的。 “溯清。”齐云汲说:“我知道你想要我做甚,可我不行,做不来。”他摸着那粗糙的杯盏,又道:“我一两黄酒就足够快活,哪管是高高座上宾还是荒山野岭席地而坐。” 雨水从刀削般的鬓角一路滑下,滴滴答答打落在地上。沈正青许久不说话,最后弯下身挤进那小桌椅里坐下,拿了一旁的杯盏倒了满满一杯粗酒,仰头就灌下去。两人各生闷气,都不做声。齐云汲就看着他一口口喝着闷酒,不一会儿就把这坛粗酒喝个殆尽。 大雨滂沱,雨袱子盛载不住的水流终于直冲冲滚下,浇湿了齐云汲一侧肩头。他也不躲不闪,任雨水淋了个半湿。这场雨下,两个狼狈的人僵持了良久,终归沈正青心底那点火爆了出来,一拳狠狠捶在桌面上。再睁眼,沈正青道:“好。”说罢便起身走了。 齐云汲心里也不好受。难得交了一个朋友,结果闹到这份上,怎会不难受。 可过了不久,有仆从撑着伞过来寻他,说是依二少爷吩咐,过来接他回府上换身衣裳的。 “二少爷说了,这事是他的不对,可他心里难免恼火,晚些时候再带好酒与齐公子你赔罪。可公子若是走了,难说两人哪日能再碰上面了。这不得可惜了么。” 或许是这句“可惜了”戳中了齐云汲那点无奈,他吁叹一口,与仆从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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