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苓,你是在哭么 (第1/2页)
笪苓一直是被当做集团继承人来培养的。 他的雌父出生世家,是一家医药科学研究所的领导人,雄父是大名鼎鼎的恩施董事长。 强强联合使恩施迅速壮大。 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笪苓收获了数不清的艳羡目光,即便是学生都非富即贵的私立学校。 ——健全的家庭这一条,足够人眼红。 也许是为了种族繁衍,基因里遗留下的机制中,雄子对自己的孩子天然没有特殊感情,故意犯错捣蛋也好,事事优秀也好,他们费尽心思也通常不会得到雄父更多的爱了。 笪苓这二十几年来几乎从未行差踏错,可谓完美。 在他的成人礼上,他弹奏了一首钢琴曲。 流畅的演奏,丰富的技巧,掌握分毫不差的情感。 这首曲目难度很高,他一直保持着精神的高度紧张,最后一个音落下,他脑子一片空白。 近似耳鸣的声音彻响脑海,宁静又喧嚣,不知过了多久,他迟钝的听到自己的喘息声,指尖慢慢滚烫起来,烧的发痛发颤。 他的骨与皮,关节,筋络,胸腔,头颅,不约而同激起痛感。 他僵硬的转头去看。 人群像糊满混凝土的死墙。一张张人脸,一幅幅表情,他忽然身感如鱼离水搁沙岸,呼也不畅,望也不得。 他的雌父雄父站在一起,微笑一如所有宾客。 一条条一枝枝粗壮藤蔓自体内生长,勒的他的心脏酸胀疼痛,窒息感不断攀升。 笪苓倏地睁开眼,大口呼吸。 漆黑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床头灯静静亮着,身上落着一本展开的书。 墙上时钟分针偏移,咔嗒一声准确和时针并在一起。 24:00。 紊乱的呼吸声在宁静空间里渐渐平复,笪苓抬起手指摸上额头,点点冷汗沾湿指尖。 “咕噜咕噜……” 沸水滚起,笪苓有些失神的看着升起的白雾,银白银白,活像……谁的发丝。 别墅一层临窗的地方,微微凸起一片像演奏台一样的地方,但上面空荡荡,地板反着淡淡光晕。 鬼使神差的,笪苓走向一层尽头的一件房间。 这间屋子没有别的东西,连窗帘也没有,只有孤零零一架钢琴。 月光下,男人一手插袋长身而立,掀开琴盖,单手慢慢按下了几个键。 蹦出的零星的几个音在四面墙上打了个旋,回到笪苓耳中。 ——笪苓? ——是你?你怎么—— 笪苓闭上眼。 ——……欸,等等!别压着我……你喝酒了? ——你的终端呢?别闹了…… ——笪苓……你还好么?你是在哭么? 梭巡迷失成为常态,人只有在某一刻,才被落地的充实感重重一击。 笪苓坐在钢琴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试音,练手。 他在脑海里搜索一些曲谱。 十指悬起,第一个音落下,钢琴发出沉重的鸣响,流水般的乐声悄然而至。 片刻后,他手指落下,高低音杂乱,“嗡——”的一声轰响。 半页也未奏全。 音乐是敏感的,奏乐者性情状态无处遁。 可他满怀心事。讳莫如深。 他心中有鬼,哪敢再弹? 利维西没有雄父,雌父去世后他由雌父亲哥哥帮扶长大,事实上雌父在世时也不怎么教养他,他总是去犯错去赌并从中汲取经验,然后怪物一样野蛮生长,飞速壮大。 笪苓模板一样的成长,他很少犯错,而第一个大错犯在十一二岁。 前十一年他坚信家庭的幸福,暗中享受他人的艳羡。 他因好奇,偶然打开了雌父的密码收藏柜,可当认清里面的东西,他呆愣半晌。 他雌父的收藏柜,里面有他雄父用过的吸管、丢弃的扣子、几天前摔碎的茶杯、一只录音笔……甚至几缕发丝都被精心用缎带系好。 他想起今早雌父出门前还向雄父讨了个吻别,笑的甜蜜又日常,小笪苓不禁打了个哆嗦。 晚间,他小心翼翼走到雌父雄父的卧室门。 透过缝隙,他雄父坐在床边缓缓梳理头发,屋子里已经熄了灯,窗帘拉了一半,雌父正关闭终端要摘下眼镜,光屏的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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