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用荆家最后的根,去保他荆和玉最后的亲人。 (第2/2页)
内侍,一时怜悯,给了他一口吃的。 背后传来着不知道是哪家花楼隐约缥缈的悲曲:“江山信美,终非吾土,问何日是归年?” 问何日是归年? 他嘴里的馒头嚼也不嚼,直愣愣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身边传来对话的声音。 “干爹,您何必关怀那个小子?一看身上那布料就不差,像这样的富家公子何必去救?”一个有些愤世嫉俗的声音响起。 “好了,什么样的人都各有各的难处,哪怕是宫内的皇子,有时候过的日子还不如一条狗。”内侍却是悠悠叹息道。 “七皇子那是自找的,谁让他母妃居然还是罪臣之后?若不是圣人怜悯,他早就被贬了,”那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却像是一把刀一样刺进了荆和玉的脑子里:“不过也是可怜,婉嫔原本还是贵妃,不还是被赐了三尺白绫,这世间的事果然说不准......” “七皇子......在那吃人的皇宫里,一个小孩,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内侍叹息着上了马车走远了。 婉嫔?贵妃...... 荆和玉转了转许久未动的、浑浊的眼珠。 宛如生锈的大脑突然就想起了前几年尚书府送年礼的时候,那人兴奋时候说的话:“大小姐成了贵妃,还诞下了七皇子......” 七皇子......大姐的儿子......他的,外甥。 还活着...... 荆和玉艰难地吞着口中的馒头,不顾许久没碰过水的唇瓣因为过于干裂而流出的粘稠的鲜血,他就着那血,一点、一点把馒头咽了下去。 还活着...... 身为尚书的儿子,哪怕从小在乡下的宗族养着,但是该学的知识,该有的人脉一样也没有缺过他的。尤其是知县,是他父亲原本的学生,更是他的启蒙恩师。 他撑起身,有些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而他前往的方向,正是知县的府衙。 同年十一月,内侍在各地选完太监的人选,带回京城净室。 荆和玉躺在净室的床上,双眼被蒙住,下身赤裸在空气中,一双手握起了从未让其他人碰到过的两枚肾囊,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主母那撕心裂肺的样子,赤红着双眼,告诉他他是荆家唯一的血脉了,是荆家最后的根,一定要保重自己。 他笑了笑,一股尖锐的疼痛直冲大脑,瞬间又从后脑遍及全身,甚至连骨髓都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疼得他咬紧嘴里的布条,整个人像脱水的鱼一般向上拱起,而后重重落地。 他要用荆家最后的根,去保他荆和玉最后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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