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骚客,淫声浪语(H) (第2/3页)
…… “真大变样了,我那儿还有官仔骨骨以前的照片,跟本认不出来是一个人,小孩子变得就是快哦。”李阿婆带上老花镜仔细瞅我,她是老香港人,在隔壁卖鲜虾云吞面,“官仔骨骨”这个称呼就是从她那里叫起来的,据说在粤语里是“俊美、体面,像新郎官”的意思。 “没有变,只是留长了头发。”我坐在一群妇女中小声讷讷,依旧摆脱不掉羞涩感,我有点害怕和她们打交道。 说到底,是因为我从小缺少和女性接触的经验,妈妈不在身边,女仆冷落我,我在陈宅见的最多的是姨母陈露夕,她比白雪公主的后母还要冷酷,让我儿时就对女性有了心理阴影。 可阿婆她们都是温暖的人,甚至拄着拐杖回店内拿照片给我看。 相框外缘都是灰尘,看到照片上的男子时,我心头一颤:“……这是我吗。” “可不就是你呐?瞧瞧你那时候多潇洒!这些年挂在餐馆里,好多食客问我这是哪个明星咧。” 我迎着灯光细看照片,那个我二十岁出头,穿深绿仪仗队军装,胸前佩戴绶带,笑得朝气蓬勃,身旁站着李阿婆的孙女,她和我靠得很近,我搂她肩膀,出于礼貌只是五指虚拢,没有真的碰到她身体。 我想起了那天,我穿军装出现在小巷时,好多少女吵吵着要跟我合影。 “我家毛丫头,去年生了宝宝,我都当老太啦,时间过得真快哦。”李阿婆指着照片上的少女感慨。 我拿着照片的手微微颤抖,不敢多看。当年的我确实是美男子,有让人见之难忘的容貌,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我只能想到。 那幅藏于故宫博物院的千古名画,作于北宋时期,近十一米长的绢丝长卷上青绿琳琅,揽尽江山丽,波澜壮阔,秀出天表,画家王希孟只有二十岁,完成这幅作品后就去世了。 那是一个人的极致辉煌,一次性燃烧所有灿烂,往后就是无限黑暗。 多么可笑,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当年是如此英俊,换做别人或许会觉得惊喜,多了侃侃而谈少年风流的资本,但我只觉得痛苦,我甚至嫉妒照片上的自己。 那时我站在光明里,人生中最大的阴霾不过是不被凌歌喜爱;如今我身陷囹圄,靠跟男人上床换取未来。曾经的美好为什么要存在,如果注定要失去,我宁愿从未拥有过。 许是察觉到我的失落,李阿婆安慰我:“官仔骨骨现在也俊呐,比大姑娘还俊,这个弟弟长得也秀气。” 椋梨源埋头吃米饭,我把鸡胸肉推到他面前,又用公筷给他夹了鲫鱼:“多吃菜,吃不完要给你打包带回去的。” 吃完饭,我把椋梨源送回客工宿舍,然后独自在令港区转了转,打算自己来给他物色一间小公寓。聂甹悠终究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不能再让他经手椋梨源的事。 虽然他不禁锢我的自由,但私自出来见椋梨源,恐怕还是会惹他不悦。我用一个下午加傍晚画了一幅扇面,送给聂甹悠,当做致歉礼物。 他反反复复审视画上的四只仙鹤,如玉的手指搓捻湘妃竹扇骨,在灯光下翩翩欲飞,颇有“起舞弄清影”的美感。 “你师承何处,我竟然看不出你的路数。”他说。 师承姑城葑巷大东门杨老师傅,外加自己瞎琢磨。我文绉绉地卖弄道:“初唐画家边鸾有,六扇鹤祥,,分别做,唳天、琢苔、惊露、梳羽、回盼、翔翼,六个动作,我临摹了前四个,勾线时又融入同时期薛稷的线条,模仿明代边景昭的上色,画鹤眼时尝试了清代沈铨的,点睛,。” 他边听边笑,逗弄小猫一样捏我:“我以前小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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