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没 (第1/2页)
人的极限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条波浪线,它会因情因境而改变。 柔韧的东西能带来赵以诚最怕的感觉,尖锐的疼痛,每一下仿佛都是冲着撕裂皮肤去的,愈演愈烈的火燎感,足心已经肉眼可见的肿起一指高,组织液挤在薄薄的皮肤下,就等透明的那层皮受不住藤条裂开一道又一道口子,给它们以逃离的机会。 脑中所有的神经都用来抵御钻心的疼,身上也不觉冷了,眼睛紧紧盯着家主的皮鞋,上面还有灭火器喷出时的烟尘,灰白的附在棕色的窄头皮鞋上,十个指甲里几乎全是刑凳上被他抠下来的漆,掌心不断渗出汗液,黏腻的让人越发难受。 他不知道打了多少,也不知道还剩多少记,拢共那么大点地方,要扛八十藤条,他只觉得未来半个月,他都无法下地直立行走了。力道一分不减,终于抽破了那不堪重负的皮,他清晰的感受到,有液体涌出,房间里安静的很,只有藤条呼啸,和他忍不住细微挣扎时发出的响动,如果他再清醒一点的话,也许能听到家主沉重的呼吸声,如果他抬头看一眼,或许能看见家主故作冷漠的眼眸里有一丝不忍。 郁淞双手交握,右手食指随着藤条每落一下,便敲在左手手背上,细看来,向来手上很稳的郁家主,食指有极易察觉的颤抖。 染了血迹的藤条再一次咬上乌紫的脚心,疼痛阈值被又一次突破,数目已经到了五十,每一下都几乎要掀起一层血肉,打进骨头里的刻骨之痛,巨大的压迫感涌入心房,心脏好像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氧气被一点点抽离,赵以诚再也忍不住了,扒住刑凳的手松开了,无力的垂下,复而又勉力抬起一点,向家主的方向探去。 只是有了一点求助的意识,下一秒,那根手指就被温暖干燥的掌心握住,家主站了起来,垂头看着他,不知是痛昏了头还是什么,明明是一切痛苦的施予者,此刻赵以诚觉得,那是怜悯他的神明。 教导得到示意退了出去,不再继续的刑罚让紧绷着的人突然松了下来,爆出一声痛哭,压抑许久后得到一点安慰后突然找到了宣泄口,郁淞也没制止他,任凭他就这么伏在刑凳上高声痛哭,将所有情绪一股脑儿的倒出来,自己则时不时的捏一下掌心里那根伸出求饶的食指,无声的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 “清醒了没,” 等人哭够了,郁淞才问到。 赵以诚吸吸鼻子,鼻音极重的“嗯”了一声,小声饮泣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委屈。 “有李哥在,我不该自作主张冲出去,” 脸上泪痕纵横交错,眼皮红肿,看起来狼狈不堪,但还是撇着嘴乖乖认错,“也不该和您犯倔。” “还有呢?” 郁淞狠下心来可不是只为了听这两句话。他相信李青在外面一定是和阿诚说了什么,这孩子才会在进来的时候魂不守舍。阿诚是一点就透的人,他也不相信这么一遭下来,最根本的问题这小混蛋一点都没想到。 果不其然,又把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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