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梦里,是无穷的宇宙,与远远发光的恒星 (第2/2页)
“呵”的笑了一下,开口询问着不远处的陆秦峰:“让狐狸这么做,你也舍得?” “别废话。”郭旭嘴里的“狐狸”指的是贺孤欢,他是知道的,“给他治好。” 带着药膏的手指轻抚上伤处,郭旭笑得更欢了些:“治可以,”他顿了顿,随后又涂了些药膏,带到被蹂躏得已经破皮的穴口,“你得加钱。” 才说过没几天,又被人拿这句话给怼回来的陆秦峰眼皮跳了跳,脸上总算有了些许变化。 郭旭也没催。 他细细地涂抹着药膏,将冰凉的膏状物一点点带进昏迷的人体内,手指轻轻按压着血肉,惹得昏迷中的陆梓林嘴里胡乱呓语了几句。 是个可爱的孩子。 他这么想着,又将药膏抹了些许在穴口,中指跟着一同插入穴内。两根指头在通道里按压摩擦,也不知是真在上药,还是在对陆梓林进行新一轮的折磨。 可惜昏睡的陆梓林注定没精神陪他胡闹。 大脑早就运行超核的他,此时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但他不讨厌做梦。在他的梦境里没有人,只有所有问题组成的画面,在四周不断漂浮游动。 陆梓林很开心。 他笑着抱住狮子的尾巴,开始一根一根竖着在末端的那撮毛。数到四万多根时,一只豹子扑了过来,将这一切打散了。 那只豹子有金色的眼睛,看着他时眼神中满是阴翳和侵占。 若是换了平日里,他只会站在原处,尝试着探寻豹子眼神中情感的寓意。可是刚经过凌虐的他此时见到这一幕,恐惧瞬间从脚底攀爬到头顶。 他叫了一声,转身撒开腿就跑。 那豹子很轻易追上了他,将他扑倒在地,牙齿撕咬着他肩头的血肉,疼得他不断蹬脚叫喊,却没任何用处。 他是被疼醒的。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大象踩过,或者是被掩埋在土里一般。不仅呼吸困难,而且身上每一处都疼得要命。 难得的,他在没人的时候,有些许时间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出神,思绪却没有飘散。因为实在是太疼了,疼得他不得不分神在意身体的异样。那双灰色的眼眸中带着对当下自己情况的疑虑,以及疼痛带来的难受。 这就是郭旭开门时看到的场景。 不得不说陆梓林真的很乖。或者说所有有自闭倾向的孩子都乖得吓人。 他们不会乱呻吟,不会过多说话,而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过着自己认为开心的时光,想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就连意识清醒时,陆梓林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喊一声叫一下。 “醒了?” 他笑着走上前,拿起放在床头的红外测温仪测了下。37.8度,还是有点低烧,但好赖伤是有所好转,起码炎症都消下去了。 本就反应满上半拍,加上病痛导致,陆梓林硬生生在郭旭说完后五秒,才愣愣地反应过来,身边好像有人在说话。 应激反应太差,让他只能本能地扭过头,连平日里的笑都没能笑出来。那双灰色的眼眸中还染着没来得及退去的疑惑,被郭旭敏锐地捕捉到。 他笑了笑,伸手提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些许:“我替你说过狐狸和老六,你暂时在我这里休息就好。”末了,他指着自己,像是教小孩子一般,极有耐心地对他说着,“我叫郭旭,林林可以叫我九哥。” 耳朵嗡嗡的,不是很能听清话。郭旭的耳坠不适时地进入陆梓林视线中,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那是个三角形的耳坠,黑色的。如同量子力学中常用的一些模型,或许又跟黑洞有什么密切的联系。 眼前有些迷糊的他懵懵地想着,觉得那晃动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好像真如同天体运动,在不断向他靠近一般。 原来肉眼也能观测到行星。 迷迷糊糊地想着,陆梓林完全没注意到郭旭已经吻上他的唇,轻轻的,没有带太多蹂躏的意味。 或许是药物作用,他又再度沉沉睡去。这次的梦里,是无穷的宇宙,与远远发光的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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