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第1/3页)
睁眼时戎克感觉脑袋像被重锤狠敲过,耳鸣与目眩齐来,心跳如鼓,血流汹涌得几乎要冲破血管,腹内翻江倒海,来自冥府的阴气还在体内盘桓。 半晌血气稍平,他听见门徒弟在恐吓小朋友,想起闭眼之前也听见他在吓唬小孩,感情这种行为还可以持之以恒了。 他忍着晕眩下床,脚却像踩上一团棉花,差点栽倒在地,还是沈劭眼疾手快,流光一闪瞬进屋里抱住他—— “师尊。” 沈劭克制着把他打横抱起的冲动,扶他坐在椅子上,忧虑的眼神一刻没有离开他。 门外两只蛋被他迅猛的操作惊住,还未及询问魔头和神仙的具体区别就险些被他衣摆掀起的风吹翻,土蛋抱住一脸懵的妹妹,两人扒着门框观察屋里的情况。 “喝点水吗,头疼不疼?哪里不舒服?我扶你去床上躺一会儿?” 戎克拿开沈劭给自己擦汗的手,他知道自己一滴汗没流,余光瞟见门槛上趴着的俩脑袋,撑着沈劭的手站起来对门外道: “进来吧,看看你们阿爷,以后看不到了。” 俩蛋本来被沈劭吓的不敢哭,听他这么说泪珠子迅速在框里集结,眼看就要掉下来,嚎啕的声音也在嗓子里酝酿,谁想沈劭横了一眼过来: “不许嚎。” 土蛋率先憋住,顺便捂住旁边妹妹的嘴,细声细气地抽噎。 小孩子嗓子尖,高起声来正常人听了都难受,戎克才从轮回道下来,灵魂深处的黄泉寒气还未散尽,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好在俩小子乖觉,说不准嚎就没嚎,沈劭觉得自己以后可以对他们宽宏一点。 戎克累得很,没工夫管徒弟对外摆谱,俩孩子落他手里幸也不幸,但好赖能活,他拍拍徒弟的手,小声道: “扶我去旁边那屋。” 沈劭二话不说就把他打横抱起,嘴里道: “你现在神魂不稳,冷风吹的头疼,徒儿帮你挡挡风。” 这声音还有俩孩子的哭哭啼啼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了——戎克昏昏沉沉地觑着眼,嗯了一声,面子问题无关紧要,何况徒弟好得很,从来不让他为难,除了越发喜欢和他肌肤相亲外没其他毛病。 此时黄泉罡风的后遗症开始发作,他浑身冷的不正常,寒气像把小锥子专挑关节软当敲,他克制不住地哆嗦了下,沈劭把他放在床上,扯了好几条被褥包住他,在屋里生了火,这才让他发僵的手脚慢慢有了知觉。 “好点了吗?” 沈劭把他的手拢在掌心呵气,手钻进被子不停搓揉四肢和胸腹,戎克被包成一个茧动弹不得,在他紧张兮兮的注视下懒懒一笑: “想喝点酒...去酒窖里拿一坛,要烈酒,不要那种软绵绵的甜酒。” 沈劭不甚赞同地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乖乖往酒窖去了。 酒是好东西,在戎克还没称霸北域,沈劭还没有基本常识的时候,酒是治病疗伤的良方。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魔修带着走路跌跌撞撞的奶娃娃在蛮荒世界讨生活相当艰难,受伤是家常便饭,戎克经常带着满身的血气和寒气回到和沈劭的临时居所,懒散又傲慢地告诉屋里的小崽子说周围清理干净了,要他趁天没黑给他带几坛酒回来。 否则会疼的睡不着觉。 戎克没说,但沈劭就是知道。 他疼的时候不吭声,呼吸沉重,比屋外咆哮的风声更让人揪心,喝了酒以后他会平静许多,脸色也呈现出一种好看的红润,让不懂事的毛孩子以为他真的好了,于是放心地呼呼大睡。 因为魔气不似灵气,没啥疗伤治病的效果,受伤能不能修炼是门玄学,有人试过,但基本上都走火入魔了。 戎克不会在沈劭没有招架之力的时候冒险,只得用土法子硬抗。 这渐渐成了一种习惯,就算后来有极品疗伤丹药傍身,戎克也没改掉这个毛病。 装满烧刀子的酒坛沉甸甸压在沈劭胳膊上,怀里的酒粗糙低劣,是贩夫走卒的最爱,也是年幼时他唯一能弄来的酒,不知怎的就成了戎克的心头好。 “杵在门口干嘛?”门里的人问。 沈劭无声叹了口气,推门进去,戎克好像已经不那么冷了,披着被子靠在床头,外袍被扯散,露出小半片胸膛,姿势潇洒,见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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