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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只用一条金色的丝线将囊口缝合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香囊放到李汯的枕旁,吹灭了一旁摇曳许久的灯烛。 李汯第二天起来,便从身边找出了这个香囊。 茹宁给他更衣,小家伙张开双臂,睁眼好奇地看着手里的东西:“阿茹,昨晚爹爹来过了么?” 茹宁一边替他系领边的挂扣,一边回答道:“来过一回,我见世子睡得安稳,便没有叫醒你。” 李汯将香囊放回原位,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上了不少。洗漱完后,下人端上早膳,他也难得不嚷嚷着没胃口了,一个人坐在桌边,用调羹舀着白米粥,一点一点吹凉了喝。 用完早膳,便是去先生那上课的时间。 李汯的身体条件特殊,祎王府中并无与他年龄相近的孩童。茹宁伴他身侧,也承担了一半书童的职责,上课的时候不必跟着旁听,只需在书房外面等候。若李汯犯了错,或者回答不出夫子的问题,便由茹宁代为受过。 说是受过,无非是伸出掌心,叫先生用戒尺打那么几下。李汯虽然年幼,又好看闲书,然学习还是颇为刻苦的,很少让茹宁受责罚。 夫子教一上午功课,中午用过膳后,再睡小半个时辰,醒来便是习武的时间。 李燕戟本是戎马出身,府中一直设有一个不大的校场,以供日常训练骑射。李汯年纪大些后,他特地从军中聘请了师父,来教他一些最基本的童子功,一是为强身健体,二是为往后的习武生涯打下的基础。 李汯被娇养惯了,第一天上校场,被师父训得嘴巴一瘪,几乎是双眼泪汪汪了,往后怎么说,都要茹宁陪着他一道过去。 两人到了校场后,师父手里持着马鞭,已经在箭靶旁等候多时了。 除了这个不怒自威、三大五粗的军中汉子外,旁边还站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那人穿着软甲,乌黑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头上。午后的日光太过呛眼,偏生他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得如同远山上的轻雪。 他看着年纪不大,负手而立,身高才及一旁钟赴的胸口那般高。他的双肩也还未完全长开,被黑色的软甲包裹着,显得略有些瘦弱。 茹宁原以为他是哪家前来做客的公子哥,一时好奇,才顺带过来练练武艺。 走进了才发现,此人虽看着年轻,但身板仪态,无一不像个练家子的才有的模样。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走来的两人,停下了与钟赴交谈的动作,微微侧转过身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被牵在手里的李汯,目光渐渐转移,又到了一旁高大的茹宁身上。 那人的脸上无甚表情,两颊不似寻常少年那般,有着些微的肉感。因头顶的太阳太过猛烈,导致他看人时,都不得不虚眯着眼睛;配上其尖瘦的下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傲慢意味。 李汯一听说要习武,原本还不大高兴,一路上磨磨唧唧地抓着茹宁的手指,恨不得时间过得再快一些。 此时一见钟赴身旁的青年,他却好似恢复了一般,在原地小跳了一下,隔得老远,便不管不顾、满怀兴奋地喊了一声:“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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