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心房上的肋骨 (第1/1页)
看着光裸着躺在厚厚塑料布上的他,我不禁感慨先前的耐心等待都是值得的。 他没有一个地方不符合我的心意,契合到像是神明听到了我内心的渴望,便遵着我的想法,抽出我左心房上的肋骨,将它悉心捏造成他的样子。 他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一部分。 这种想法让我不禁失笑,像我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感慨神明的垂怜吗? 人们总拿圣经中“当上帝关了这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的这句话来彰显上帝的公平宽仁,但在我看来就没有比这还要无耻的话,他却还拿着这套言论来享受世人爱戴。 你看啊,他为你打开门的前提是已经关上了另一扇门,神明才不是无私的,他给予你什么便一定会从你的手里夺走些什么。 我只相信的我手中的刀。 ———— 我不是会把喜欢的部分留在最后的小孩子,成年人可没有漫长到像是永远不会完结的童年。当然,这也可能归结于先前的猎物都没有完美到让我对他们处处满意,很容易就能抉择出来哪里更值得品味。 我闭上眼睛。敏感的猎手往往不需要依靠视觉。 据说人类的嗅球大约只有一张邮票的大小,但我依旧能精准地捕捉到他身上散发的甜香。我遵循本能伸手,指尖传递回一片柔软。 是他的嘴唇。 我倒是从来没有品尝过这种前菜,但我愿意为新奇的菜肴更换新式的吃法。 第一次没有使用餐具,而是直接咬破了他的下唇,他不会有任何感知,我也并未对他心软。牙印够深,不用吮吸,伤口处的鲜血便会自然地渡入我的口中。 这股甜美一如他的气味,像品质极好的红酒,吞咽后还有微微的回甘。我撬开他的唇齿,纯粹的甘甜在我的意料之中,却又远超我的预期,与我喜爱的鲜血融合,我竟找不到可以用来比喻的食材。 第一道前菜就已经吊足我的胃口。 唾液中含有一种溶菌酶,它可以帮助伤口消毒,也能促进伤口的快速愈合。我意犹未尽地轻轻吮吸他唇上最后一缕血色,却不得不让宣布撤盘,开始期待后面的汤品。 我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我发现这个可爱的小猎物勃起了。 同我一样呢。 寻求激烈刺激的我自然不是禁欲者,可相比于心理的欲望,身体的渴求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男人确实是下半身动物。勃起反射的低级中枢在脊髓,并不受大脑皮层的控制,所以即使是在全麻状态下勃起也不算意外,我只觉得有趣。 勃起大致分为反射性和心因性,我自然是由于视觉、触觉、嗅觉导致大脑产生刺激引发的心因性勃起。但他麻醉的状态更贴近深度睡眠,我既然没有刺激他的下体,那想必是他在梦里看到了什么。 啊,是他的哥哥吧,我记起了他信件的落款。 你究竟做了怎样的美梦,血液才变得如此甘甜呢? 是这样吗? 我用手指插进他的后穴,如果他醒着,括约肌和肠壁便会因为异物感将我推出。显然,他在此前并不是一个精通性事的情场老手,他的甬道紧致到一根手指也只能艰难开拓。可我并不需要对他耐心。 他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他既感受不到疼痛,也感受不到快感。 我将我的下体对准那个还未准备好的穴口,直直地捅入。破开一条全新的道路是艰涩的,我感受到了他的鲜血从我们的交合处溢出。 这样算是他吃我,还是我吃他呢?我这样想着,一点一点插入地更深。 被紧紧包裹的感觉也是疼痛与快感并存的,他的穴壁好像也在重复的抽插中逐渐适应。但机械的抽插没有任何回馈也会让人觉得索然无味。我拔出了我的下体,突然有点嫉妒他梦里的那个男人。 是因为和他做了这样的梦境,他的血液才变得如此甜美的吧? 我用手摩挲了几下他的唇上的伤口,刚开始愈合就被我撕扯,又溢出了几滴鲜红,我没有舔舐,而是用手指将它们涂抹在他开始苍白的嘴唇上。 假如我满足了你的愿望,你会为我变得如此甜美吗? 我拿起信封,用他的唇印当作这封信笺的火漆。 如果你从未见过饕餮盛宴,那它对你来说也不过只是一个模糊的想象。可如果你已经品尝过,但之后再也无法回味的话,那往后漫长的人生该是多么无趣啊。 我回到桌前,想要知道那个幸运儿的名字,却看到了抬头俊秀而工整的五个字。 “亲爱的黎郁” 真巧,我也叫黎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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