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番外二落河 (第3/3页)
的留住他才好。” “我也会,感激你的。” 太宰信雅想到了开头,却没能料到这样的结尾。 青鹤的死太过轻飘飘了,他能够接受父亲慢慢病重,缠绵病榻不治死去,却不能接受昨日晚餐还在给他分蛋糕的人,今早就变得冰凉冰凉人事不知。 这太荒唐了,也太儿戏了。 可惜世事往往如此无常,即使他再怎么发疯,再怎么不能接受,到底结局还是这样。 那份薄薄的尸检报告他从头到尾,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罗列出的陈年旧伤和慢性疾病像是菜单一样整齐地罗列着,叫信雅知道,这个年轻早逝的人生前受了多少的苦,又像是一个飘渺虚弱的安抚,告诉他,青鹤虽然因为病痛而死,可他终于不用在人世间受折磨,脱体的灵魂去了没有痛苦,没有灾厄的天国。 像青鹤这样善良的好人,死后是会去天国的。 他抱着青鹤给他织的羊绒围巾,绵软无力的布料像是信雅被酸楚浸泡的心,终于簌簌落下眼泪。 (三)窥探命运者多舛 太宰治被信雅迁怒了,因为作为青鹤名义上的父亲,实际的爱人,得到了青鹤全心全意爱意的人,他并没有在葬礼上落下一滴眼泪。 即便是早对他凉薄心性有所了解的信雅,也不免感到无比心冷。 要知道,那可不是随便搭讪的露水情缘啊。 津岛青鹤和太宰治同床共枕六七年,如此性情温柔百依百顺的病弱小美人,加上父子的血缘关系,即使是还没过自我中心年龄的太宰信雅,他也想不出不去深爱青鹤的理由。 虽说人死如灯灭,信雅也不赞成为了死者忽视正常生活,但是人刚刚离开就说不在意就不在意了,难道不是太过分了吗? 原本就微末的父子情感,在信雅偏执的误会和太宰治的刻意不解释中迅速消逝。 但从不了解真相的外人看来,太宰家的父子关系似乎诡异地好了一点,不懂事的大人和叛逆的小孩间没有了拌嘴和争吵,彼此像是相敬如宾。 “你不去和那个小鬼解释一下吗?”江户川乱步无趣地在转椅上转圈,作为经常被青鹤手作甜品投喂的猫咪,他这几天心情十分低落,“这样对小孩子的身心健康不好吧?毕竟也是小鹤的孩子。” “没有关系,这也是对他好。”太宰治的表情看不出伤心,只有他自己和对面的江户川乱步知道,短短几天时间,太宰治就消瘦了许多,“信雅还是太嫩了。早点面对真实世界的风吹雨打更好。” 江户川乱步皱起眉头,罕见地露出不赞同的担忧神情:“青鹤不会高兴你这样做的。” “凡是得到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失去,乱步先生,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太宰治轻笑,眉眼透露出一丝遮掩不住的疲惫,“青鹤也知道,但是他比我勇敢的多。” 江户川乱步瞪着他:“既然知道,你就打起精神来啊笨蛋太宰!呜哇,真是气死乱步大人了,难道你要不负责任地把信雅那小鬼丢下吗?” 那样的话,未免也太混蛋了!乱步大人绝不会再理会这个负心汉! “不,我只是在想,”太宰治闭上眼,“明明医院开的证明说,如果小心保养,小鹤还能再活十多年,到底为什么,他会这么早离开?” 离开得,他没有一点准备。 太宰治并不是完人啊,他的心也是柔软的血肉,他也会疼痛。 青鹤死了,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再也没有人能够如青鹤那样爱他了,他的生命从此空缺了一块,再也填不满。 横滨冬季的风那么冷,空洞洞地从心口的裂隙吹过,砭骨的刺痛冰凉。 只是他善于掩藏,用猫科动物丰厚华美的皮毛遮掩住鲜血淋漓的伤口,以疼痛来支持麻木的生命苟延残喘罢了。 只有两个人的武侦办公室安静了好一会。 “偶尔,只是偶尔,”太宰治轻声说,“我会觉得青鹤不应该在此时死去,他还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等待我找到他,带他回家。” 太宰治不会忘记,在横滨萧瑟的寒冬里,他从破旧的安全屋里,找到了奶猫崽崽一样的小青鹤。 那是一生沦陷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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