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第2/2页)
我有时代他露面,但也与北面的仙门不熟。” 甘凌生知道自己不可轻信于人,但他还是说:“嗯,知道了。我师父前段时间去世,今日一一回复他旧友来信,心中悲痛不忍……让你看笑话了。” “师恩深重,悲痛在所难免。”时敬心一向没什么情绪的声音竟然听上去柔和了几分,然而再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来,甘凌生有些出神:“我十五岁遇到他,他叫我学琴,给我调理身体,让我少出风头,活命要紧。但他遇到不平之事便要去平一平……” 时敬心绕了出来,走到他身后,捏了捏他的肩颈,想了想又说:“青云虽然避世……但也是清闲之地。若无处可去,可以暂时留在这里做个客卿。” 甘凌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谢过道长好意。” “无事。” 别院收拾好了,院子里栽了株桃树,长势不错。甘凌生取走了琴,放在树下石桌上,犹疑着开口:“长孟君……听曲子么?” 时敬心原本想回答对曲艺不精,看见他双眼反应过来言外之意,略一点头:“洗耳恭听。” 崔六让他学琴,一是他身体原因,二是修琴压一压他浮躁的性子,经过这几年琴艺有所精进,然而性子是改不了了。 风吹树叶簌簌,清冷寂寥的空气中被琴声赋予了多一种的韵味,一曲终了,时敬心竟然有些出神,甘凌生笑了:“想什么呢?” “……好听。”时敬心说:“我嘴拙。……青云苦修不闻乐声久矣,我只听过师父的曲子。” “报答长孟君的好意,一般人我不给他听。”甘凌生眨了眨眼。 送走了时敬心,甘凌生自己抱着那个研钵给自己捣药,心说青云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人也不错。 --- 归元门同水镜阁派出弟子,抓了两只山鬼并三位魔修,算是向朝廷交了差。此事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但秦家独女仍然下落不明,姜源回去时,免不了被杖刑一顿。 “姜源,为师给予你厚望,希望你成器成才,才好放心的把归元门放在你们手中。归元祖先百年基业,师祖的师祖都还在为后人呕心沥血,为师实在是……” “师父,徒弟知错了。”姜源打断他,跪在水池里受刑早让他手脚麻木,他的剑就放在身旁,每动一下,水波就模糊了水下的情景,好似那剑只是倒影。 他垂着眼睛,他师父久久不语,只是让他跪着。片刻后有人进来,步伐沉缓。他只看了一眼,看见那人进来后,一寸绣着青竹的衣摆,顿时浑身僵硬。 那人显然也看见他了,声音温雅:“师父,水镜阁的信。” “罢了,”他师父说,“你们两个都出去吧。” 姜源捡起自己的剑,头也不抬,从水中出来时,那水淅淅沥沥从他身上流了一路,他师兄跟在他后面,出了门才说:“师父怎么又罚你了。” 姜源厌烦道:“做不好事,便罚了。” “你不是那种人。” 听到这话,他停了下来。原本外面就冷,他的表情更冷,倦色不掩,回头看着他师兄。他师兄是好人,是大家眼里的天之骄子,是师父捧在手心里的乖小孩。他姜源是野种,捡回来可随手一掷的弃子。 他多么想说,师兄,你看,我杀人越货,为的就是让你以后能安心的接任归元门的掌门一职,让你永永远远地光彩下去。 但是他只是看着他师兄,一腔恶毒的话憋在心口,发疼发闷。只是因为,他知道,这话说出口之后,以他师兄的性子,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就真的谁也别想好过了。 “别和我说话了。” 他狼狈地转头离开,好像身上淌下去的不是水,是他义无反顾杀的那么多人的血,一齐把他的心力都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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