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虏的军师 (第1/4页)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午后,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扭动的浮尘挣扎着在余晖里起舞,藤蔓细长扭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石柱,具体化的腐蚀着那些苍白的建筑。 闷热的空气使紧束的胸衣格外难以忍受,我不得不像一条快干死的鱼一样张嘴呼吸,幻想着脱光衣服跳进来的路上看到的冷冽溪水里,并很快为这种不雅的思绪赶到羞耻。随着黑夜的降临,潮气黏住肌肤,每一秒都分外难熬。 一直到启明星出现在头顶,背阳一面才出现了几颗星星点点的灯光,红色,绿色,蓝色,银色,黄色,连成一条不断接近的路,很快我意识到那并不是火焰,那是六双眼睛。 于是,被汗渍浸湿,几欲昏厥我见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群拉弥亚。 他们有着极其美丽的人类上半身,瞳孔灼灼发光,神秘优雅,腰部以下则是色彩斑斓的蛇尾,在月亮的照射下反射金属光泽。为首的女人有一头及腰的红色长发和与之匹配的蛇尾,像饱含火焰灵魂的狐狸,下巴微微抬起,丰满的胸部包裹在复杂的金属编织盔甲里,腰间绘有神秘的图案。士兵们都说科拉是最高贵骄傲的女人,但比起红发拉弥亚,她只剩下浮于表面用力过猛的自以为是。 “拉弥亚的女王,芙兰卡。” 她说,从喉咙里发出粗野的摩擦声,这个生物是多么的庞大,近乎和父亲一样高,蛇尾更是在地上盘了几圈。“我们为了和平而来,从今往后,森林是我们的领土,平原属于你们的国度,以黑松为界。 “常年的战乱对我们双方都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树木不再结果,河里流淌鲜血,死尸招来贪婪的秃鹫盘旋在未亡人的上方。母亲埋葬儿子,妻子变成寡妇,新生的孩子永远失去父亲。这场冲突必须结束,芙兰卡女王为了表示诚意愿意在边界线上种满黑松树,从此两个王国互不相扰,各自为安。” 这个人的声音不大,更为柔和干净,只在H和S的发音时带了点陌生的摩擦腔调。我望去,对上了一双明亮的浅色眼睛,一刹那天旋地转。此后的岁月里,这双比其他拉弥亚更像人类,却有远超后者智慧的眼睛成为纠缠我的梦魇。它们比盛放星辰的湖泊更深邃,细长瞳仁闪闪发光,出现在每一个月朗星疏黑夜。 八岁的我尚且懵懂,曾以为那个金发碧眼的云游歌手是世界上最英俊的人,直到我遇见了他。和族人不同,他穿着独特的深色长袍,金属褡裢扣到脖子,比起书里描绘的野蛮人更像学者,五官锋利,但某些说不清的情愫削弱了其中的恶意,在汗味,潮湿的泥土味,身后科拉过分浓郁的香气里,一种属于石块和清泉的干燥冷气扑面而来,我贪婪的嗅着,默认那是属于他的味道。 回程,我坐在白色的马背上,凉风习习吹干汗水,猫头鹰咕咕着在树枝间飞行,头部扭成匪夷所思的角度,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们有着同样在黑暗里发光的眼睛,想到这儿我不禁浑身颤抖,父亲把这些归结于少女对丑陋生物的恐惧。但只有我知道,那天晚上,一个无名的拉弥亚给纯洁无暇的童年画上了句号。 ———————————————————— 欲望像涌动的地下河水,一发不可收拾,我整天整天的呆在喝水边做针线活,一边闻着同拉弥亚极为相似的冰冷味道一边用细针扎破指尖勉强泄欲,或是赤脚走在清晨收露的草地上,幻想神庙以东的世界此时此刻在经历什么。父亲的附属送来蛇皮披肩,科拉尖叫着甩开那层轻薄防水的布料,宣称貂皮更符合她的品味,而我在夜里偷偷吻遍每一处细鳞,直到两腿/间肿胀发烫。 父亲有三个孩子, 赫克托是最受宠爱的长子,魁梧健壮,有玉米穗一样的头发和被太阳晒的黝黑的肌肤,覆盖着浅金色的毛发。总有一天,父亲会死去,而赫克托会成为优斯塔尼亚的王,掌管整个优斯塔尼亚,包括他未出阁的妹妹们,而我和科拉悄悄祈祷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父亲宠爱科拉和我就像任何一个君主宠爱他贤惠美丽,虔诚愚笨的女儿。父亲是个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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