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承恩 (第3/3页)
。” 这是母亲的劝慰。 父亲大大咧咧不以为意,还赞说陛下眼光毒辣,在府中翻出了这样一个妙人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妹妹满心惊疑,只辩说其中一定存有误会,陆姐姐不是那等拜高踩低之人。哥哥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只面无表情专心致志把控随扈事宜,护卫陛下安危。 可他不甘心呐! 他费了多少力气,花了多少心血,才将她抱在怀里,才让她属于自己!他清楚自己不是好人,可对她,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亲力亲为,哪一件没有灌注全神心血?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出现,什么都不用做,自己就要束手在旁,拱手将心爱之人奉上? 凭什么? 他将她召来这里干什么? 他和她在里面干什么? 枕流眼睛发红着让自己沉浸在足以锥心的痛苦想象中。他会将她摆作什么姿势?会揉搓自己最喜欢的丰盈么?他也会在那上面留下指印,烙下牙痕么? 他......进入她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会和自己一样,觉得发疼,发紧,舒爽到极致么? 那她呢,她便那样红着脸蛋儿,软着身子,像躺在自己身下一样,也躺在他的身下,任他予取予求么? 胸内像生出了一头困兽,奋力撞击四周铜墙铁壁。 头破血流。 徒劳无功。 ...... 雪渐渐停了,天色暗下来,画舫内燃起了烛光。 有宫人进去,不一会儿,励帝怀抱着什么步出画舫,踏上九曲桥。 枕流立在岸边,衣上已然一层薄雪,站到双脚都发麻。此刻避无可避,只得上前见驾。 走近了,他才看出励帝怀里的人正是她。黑裘大氅裹着,风帽兜着那小小的脸,半丝不露。 他恍惚着眼睛,痛苦地想,里头的身子大概是光裸的罢。 手紧攥着,用力得指甲都断裂开。 “嗯......冷......” 那一团趋暖般缩着往励帝怀里去,缝隙间可以叫他看见那细长的、紧紧攥着的眉。她发鬓凌乱,脸若火烧,双眼迷糊着半昏半睡。 励帝顿了顿,示意梁铨把毡毯覆上,加快了脚步往小方外云走去。 枕流候在半途,躬身行礼。他经久见驾,从不觉下跪叩拜有什么,此刻双腿却犹如千万斤铁石,硬得弯不下去。周遭诸人已齐刷刷低了下去,只他还直直立着,显眼异常。 深深深深吸一口气,枕流终于迫得自己跪下,口诵陛下万安。吸入的凉气抵在喉咙口,生了刺般咽不下去,激得他心口发僵,背上一整个脊梁都是疼的。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想起之前作恶时说过的话。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爷哪日较起真来,使人把那郑大郎捆了,叫他跪在床边瞧着我操你!哼,那可有的好看了!” 那可有的好看了...... 励帝本已走过,突的转过身子,似问非问:“你知道她是金陵人。” 枕流出口应答,嗓中已然嘶哑,“是,臣知道。” 励帝笑了一笑,想起之前内卫上报的讯息,叹息着看他,“看来你不晓得,不晓得她原本该是属于你的。” 枕流心内发狂一般叫嚣,她是我的!她本来就是我的!!我的!!! “罢了,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福气。”似是叮嘱,更像居高临下的吩咐:“好生温书,朕等着你春闱折桂。” ...... 人散尽了。 枕流僵着腿从地上起来,踉跄着又跪下去。 他喉中嘶哑着笑出来,笑得眼泪都流出。 自虐一般,他踏上九曲白玉桥,慢慢进了画舫。 火盆熄了,舫内尽是寒凉。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一丝香气,枕流嗅出了,闭起眼睛深深的、大力呼吸,想将它永恒的保留在自己身体里。 舫内清理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象他要她时的情景。他会叫她躺着、坐着、跪着......会把她压在这里面的任何一处地方,椅上、桌上、舫壁上...... 枕流软着腿跌坐在下来,竟然恰恰好的是青娘方才跪伏着承受的地方。 他在地面的缝隙里看见了一丝白光。 捡起了,是一枚白玉挖耳簪。 是他那日亲手簪在她发间的。 她那时有求于他,不管他说什么都肯敷衍一二。 “瞧,好看么,这样式是我亲手设计的,青青喜欢么?” “好看,二爷替我戴上罢。” ...... 枕流握着簪子团成一团,将头埋在双臂间。 “青青......青青......我给你戴上......” 我的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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