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发作 (第2/2页)
侍处得用的侍卫,领一群人高马大的仆妇来了小跨院。 因青娘不喜人多,枕鸿前些日子便将众多女卫都撤了,留了几个贴身服侍,其余都在省身堂待命。 此时屋内只剩若雨几个,对着周嬷嬷手持的主母对牌不敢强硬,只拼命护着房门不叫进去,却被以多敌少一一制服,眼睁睁瞧着几个仆妇闯了进去,将青娘套上个麻袋抬走了。 若雨心急如焚,强自挣了出去到省身堂报信,可枕鸿人在宫里,却是无法传信。且耽搁了这么半会儿时间,周嬷嬷何等手段,已不知把青娘弄往何方,一众女卫追踪不到,只愁得呕血。 可巧枕流发懒,走了半道便回来,只打发随从去买那鸭油酥饼,一进府门便被若雨指挥来给他报信的人截住,一时目眦欲裂,闯进母亲房内扯了周嬷嬷出来便要发难。 许氏坐在正堂太师椅上看着院子里的枕流,直恨不得撕了陆氏那张皮,竟叫她勾得儿子如此疯魔,连对母亲大不敬都做得出来。 枕流深知母亲手段,不敢耽搁片刻,狠踹了一脚发狠叱骂:“老不死的狗奴才,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爷的人你也敢动?”转头喝道:“来人!把这老奴的贱种带进来!” 外头山辛领人拖了周嬷嬷的独子周昌进来,扔在院子里举了长杖等候枕流吩咐。 枕流恶狠狠道:“你把爷的人弄哪儿去了?早点说出来,省得你儿子遭罪!” 周嬷嬷趴跪在地,浑身抖似筛糠,看着唯一的儿子死狗似的伏在地上,望了许氏房门片刻,咬咬牙闭上眼睛。 枕流又气又急,不知青娘此刻正在何方,又经历着什么,咬着牙根儿恶狠狠道:“打,她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停,她要是死不开口,便打死算完!” 沉重的板子击打在人身上,周昌凄惨地叫起“救命”,声音响在每个人耳边。 周嬷嬷眼泪断线似的流下来,死死咬着嘴唇。许氏心下感动,又被枕流的所作所为镇住,沉声说:“三儿,是我叫她去的,你有话来跟我说。” 本朝以孝治天下,枕流不便直怼母亲,是以用了此招。他对着房门躬身一礼,道:“母亲说笑了,这老奴仗着您的势欺负人,儿子如今正整治她,给您正名呢。若不追究,长此以往,母亲的贤名可就叫人败坏了!” 许氏被他一噎,哽了片刻,又说:“我说了,是我叫她去整治陆氏的,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寻借口!” 枕流牙根咬得咯吱作响,嘴角抽搐着想对母亲大喊大叫,好叫她把青娘还来。可他知道不行,母亲向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死招,于是强自忍耐了,冲山辛道:“你没吃饭么!给爷往死里打!” 山辛几人个个下了狠手,周昌有出气没进气,哀哀叫着“娘”。周嬷嬷终于忍不下去,膝行着抱住枕流的腿求饶,“二爷,二爷!求您看在老婆子从小照看您的份上,留他一条命吧!二爷!求您了!” 枕流蹲下来扶住她胳膊,“你把爷的青青弄哪儿去了,你说出来,说出来爷就放了他,嗯?” 周嬷嬷又看了眼正堂,嘴角翕张着,最后又闭上。 枕流心口提着气,见状怒吼一声,站起来一脚踹过去,把那周昌踢得老远,又走上前踩住脖子,往下使了狠劲,“你说不说!说不说!” 周嬷嬷耳听得儿子脖子被踩得咯咯作响,只怕下一刻骨头就要断了,终于崩溃大叫:“我说,我说!二爷,我说!” “这是怎么了?” 一个身穿楮黄色褙子的老嬷嬷进了来,笑呵呵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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