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生死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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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克多躺在病床上，他已经命令侍从将针管拔出，其他设备也移开了。他向窗外望去，似乎看到了去世的妻子的幻影。他在心里说了一句，请不要怨我，我很快会来陪你了。

    维克多分别召见过伊丽莎白、诗切和安德诺，向他们各自交代事情。伊丽莎白是未来的女王，但在她年满20岁之前的六年，将由诗切代理一切权力。而安德诺被加授副相一职，监督诗切和辅佐政务。

    在这个君权逐渐被削弱的时代，君主依然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首相由议会选举产生，在接受君主的任命仪式后正式上任。副相一般设置两个，其中第一副相由君主亲自任命，第二副项由首相提名。

    在首相突发意外的特殊情况，第一副相可以直接代替首相职位。而在紧急状态结束且新任首相未选举出的期间，第二副相暂时代替首相职位。

    他们三人分别在维克多面前承诺：

    “我会将奥古斯都的荣耀延续下去。”

    “我向神明起誓，永远不会公布那个孩子的秘密，我将用我的一生全力辅佐未来的女王。”

    “陛下，我一定会帮她们的。这既是您的心愿，也是我的意志。”

    无论是平民还是国王，都会走向人生的尽头。比起肉体上的病变，维克多的病更源自于某种内心的痛苦。他不能忍受没有丽姬的人生。如果没有伊丽莎白，他根本不会苟活至今。

    “人终有一死。伊丽莎白，抱歉，我不能看着你长大。还有诗切……”维克多看向伊丽莎白和诗切，最后看了一眼窗外，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维克多……”诗切感受到自己握住的那只手没有了力气。

    “爸爸……”伊丽莎白闭上眼睛，压抑着某种情绪。

    现在，她的脑内盘旋着两种情绪，一是维克多的“尽快走出我离世的悲伤，因为你是一国之君”，二是至亲再度离世无可压抑的悲伤。国土是她的，权力是她的，甚至连诗切……

    按照维克多的遗愿，他将和已故的王后合葬。葬礼结束之后，伊丽莎白问了诗切一个问题：“几十年后，你会与谁合葬？还是说，你会去到沃斯通克拉夫特家的墓地？”

    “生前不论身后事。安葬在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好现在脚下的路。”诗切说。

    伊丽莎白又在想，诗切并没有多老，她只比自己大八岁。这么年轻，就成了“国王的遗孀”。伊丽莎白靠近诗切，给了她一个朋友的拥抱。诗切也回应伊丽莎白，她们的心因为某种悲伤而连结在一起。

    伊丽莎白早就看出来了，维克多不爱诗切，诗切也不爱维克多。他们为什么要在一起，诗切为什么要留下来做代理人。伊丽莎白乐意诗切会继续陪在自己身边，却又替她烦恼某种未来。

    伊丽莎白松手，离开了令人安心的体温。某种渴望表面上触手可及，实际上却触不可及。伊丽莎白想着，也许过两年她就对诗切毫无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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