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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终究不能。 一别经年,我该如何见你,以泪水,以沉默。 这个理由似乎是可笑,阮轻轻苦笑着摇头,平静地跟路霖修说:“我什么也不纠结了,你走吧。” 路霖修再次重复:“阮阮,你就是千鹤。” 他默了默:“我知道你大概无法接受,可是这是事实。找到你后,我做了你和千鹤的DNA对比,没错的。” “虽然这个事实,你无法接受,”路霖修再次缓缓闭上眼睛,情绪随着喉结翻涌,他极力压抑着哭腔,一字一顿:“我终于,找到你了。” 孟千鹤离开的第一年,孟家也在找她,只是大家都在说,她死了。 孟千鹤离开的第二年,法律宣判死亡,公安局发了死亡证明。 孟千鹤离开的第三年,拐卖人口团伙被抓,他翻遍了团伙这些年去过的偏远的蒙昧的山村。 他想,就算是残了就算被迫嫁给山区的男人,只要能找到,他就养着她一辈子。 锦衣玉食,泼天富贵,他都给的起。 他的小姑娘,本该有这些。 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直到阮轻轻来白城上学的第二年,卫珩在财大有活动,随手拍了张照片,在作礼仪小姐的阮轻轻入镜。 他把照片无限放大,放大到模糊。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他托人搞了阮轻轻的头发,跟孟千鹤的对比,相似度百分百。 之后,他无数次开车停在财大的西门口,看到她和室友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小食,边走边吃。 再后来,林导电影在财大选角,女主角待选人中,有个带资进组的,路霖修投了那部电影,只有一个要求,阮轻轻是女主角。 阮轻轻以为的莫名其妙的搭讪,早就是路霖修的蓄谋已久。 听这样的消息,阮轻轻却莫名平静了下来。 心口又隐隐地痛。 如果——她和孟千鹤是一个人,她应该感动的。 可她没有感动,只是胸口泛疼。 她失忆过,失忆前是个傻子,她的人生,是东南那个小渔村,是破破的小楼,爸爸是个小大夫,弟弟很皮但学习很好很听她的话。 她没办法接受孟千鹤的记忆,也没办法承受,路霖修度孟千鹤,如此沉重的感情。 一颗心不断下沉。 她终于还是常舒一口气,重复同样的话:“你走吧。”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将两人分成阴阳两半,似天堑。 路霖修在阴影里,看不清阮轻轻的表情。 良久,他沉默地点头。 推开门,他握着扶手的手指泛白。 “阮阮。” 路霖修回头看了一眼。 目光里,阮轻轻颓然坐在沙发上,脊背不似寻常那般挺直,嘴角的弧度僵硬,想哭又不能哭的样子。 路霖修的门关得很难,真想目光多停留一会儿。 可望眼欲穿,望尽了,也不过是一眼。 * 白日里,阳光浩荡。 路霖修走在路上,只觉得冷。 孟千鹤的身份光鲜,孟家长女,林氏外孙。 可从小亲眼看着母亲自杀,丧期未过,父亲再娶。 她从小不会说话,像个哑巴。 放在外公身边养着,外公却在她离开的第二年阖然离世。 阮轻轻家境清苦,却也顺遂。 阮轻轻和孟千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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