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2/2页)
宋砚握住他的手腕,他微微侧面:“放心,我没事。” 他回首看向律子寒:“高迁将你唤醒就以为真的能与我为敌了?” 律子寒捂着心口,眼神空洞无物,漠然开口:“那你大可试试。” “试试?”容诩双手放置身前,一道红色结印绽开来,他眼尾微扬,“我现在便了结你。” 同一刻,律子寒胸前的漩涡也为结印而敞开。 结印散发着幽暗的红光朝律子寒袭去,结印迅猛无比,眼看结印快抵达律子寒身前时,一道寒光倏地将结印劈开,容诩嘴角溢出鲜血,刀风阵阵,宋砚双眼微阖用手遮挡。 “呲——” 兵器摩擦着地面发出的声音在空寂的鬼街上十分刺耳惊悚。 刀风散去,只见尘土中一名身形魁梧,金甲裹身,倒握着一把长柄刀的男子从里走了出来。 刀尖顺着地面划出刺耳响声的同时擦出了不少火花。 男子在律子寒身前停住了脚,他将柄端往地上一扎,刀身处的三个银环响声清脆,男子抬眸时眼底徒升一股寒意。 宋砚自然识得这是曾威震八国的玄武破月刀,他只叹当年有千万人死在这刀下。 律子寒望着身前的背影,终于有所动容,他起身神色也为之柔和下来:“夏侯,真的是你?” 夏侯刈侧面,露出锋利的下颌骨,只听他轻言:“是我。” 律子寒轻笑应了他一声。 容诩用指腹狠狠地擦去嘴角的血,“夏侯刈,咱们速战速决吧。” 夏侯刈:“冥司有敕令规定,我今日不同你打。” “当年你为律子寒劈北折殿时,也没见你忌惮帝君威严半分。” “今日不同往日。” 正当二人僵持不下时,沉於与尤洺现身在了二人之间。 沉於等着看好戏,从尤洺手里抓了一把瓜子,他笑弯了眼:“今儿什么日子?几位大殿都齐聚我业川鬼街?” 容诩冷言:“与你无关,好生吃你的葵花籽。” 尤洺驳道:“怎就与我们无关?你别忘了,你毁了我宫殿,又来鬼街闹事,容诩你别过分了,当心我业川的鬼把你那小郎君拖下与我二人作伴。” 容诩眼风扫了过去:“只要你敢,我便将你们打回原形,永世都做一对苦命鸳鸯。” 尤洺:“......” 沉於冷笑一声,转而看向夏侯刈:“四殿,容诩伤了三殿,您能忍?” 尤洺在一旁附议:“是啊,四殿你不谙冥司世事,不知这容诩仗着自己二殿的身份嚣张跋扈,不仅毁了乐极殿,还将我俩强行捆绑于此,我与沉於苦不堪言呐,四殿您要为我们做主啊。”他掏出丝帕,又装模作样挤出几滴眼泪擦拭掉。 容诩:“......” 宋砚明知二人有心污蔑,却不忍容诩被片面之词污名。 “若不是二位咄咄逼人,处处欺压,二位又怎会沦落至此。” 夏侯刈自然不会因片面之词而轻易断定,毕竟他与容诩并不只是泛泛之交。他抬眸扫过宋砚,随即目光落在容诩身上:“你把血石给了个凡人?叶姬知否?” “这是我的私事。” 夏侯刈对此感到无趣,也不打算过多询问,于是直言:“今日你伤子寒之事我暂不追究,但人我要带走。” 容诩语气硬冷:“不可。” 夏侯刈双眼微阖,“我已退让,二殿莫逼我动手。” 宋砚上前一步,与容诩并肩而立:“夏侯将军,如今的律子寒只是高迁的傀儡,就算您带走了他,冥司便会放过他吗?唯一的办法便是留下律子寒,说不定帝君会从轻发落。” 律子寒垂下眼眸,像个犯了错事的孩子:“夏侯,我......” 夏侯刈略微侧面,“有我在,没人会伤你半分。”随后他回首朝宋砚冷言:“凡人,冥司的敕令与人界的法规并不相同,法规是人定的,敕令便是帝君。” 继而他的目光又扫向容诩:“我今日只想带他走。” 容诩眼眸一沉,将宋砚再次拉至身后,才冲夏侯刈说道:“那今日怕是不行。” 夏侯刈掌心在柄处一旋,将其倒握,他语气幽幽:“那就得罪了。”语毕,他腰身处的血石骤放光芒,玄武破月刀在他身后悬空,刀身燃烧着烈火。 他双手带动着手里的刀,旋身之时,刀身充满杀气,他猛然朝容诩劈去。 刀锋一去,狂风四起,卷起千堆尘土。 尤洺紧紧抱着沉於,二人的头发与衣服在风中狂舞,如同跳舞的海藻。 尤洺哭道:“沉於,我害怕。” 沉於扯了扯嘴角:“应该说害怕的是我吧。” 沉於眼前的尤洺,脸已经被他自己的头发裹得严严实实,黑压压的一片,十分诡异。 正当容诩防守时,一双青色的绣鞋踩在了朝他飞旋而去的刀身之上,随即脚背一勾,长柄刀被一只白皙的手握住。 一袭青衣落地,便将手中的刀掷了出去。 夏侯刈抬手猛地攥住长柄,紧接着将其倒握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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