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她一个人的神明(一发完) (第1/4页)
1. 她叫任暄。 “暄”字本意是指温暖,在方言中有松散、松软之意。 每每想起这个名字的寓意,任暄心中涌现的,只有无尽的暴虐与恶意。 她的性格完全和温暖、和善之类的词扯不上关系。 这个名字对她而言,更多的是一种嘲讽。 直到遇见那个人,她才改变了这个想法。 2. 时间回溯到年少的黯淡时光。 那是一段她完全不愿回想的不堪岁月。 任暄出生时,她的母亲因难产而死。 那不同寻常的碧绿色眼眸,更让她成为众人眼中的不详之物。 仿佛她的出生都是一种错误,她生来就背负着九千错。 众人避她如蛇蝎。虽是任氏骨肉,连下人都不如。拳脚相加简直是家常便饭,时常面临吃不饱饭的困境。疼痛和饥饿几乎占据了她整个童年。 即便如此,她名义上的父亲从未想过看她一眼。她同父异母的长兄更是纵容这一切不幸的幕后助推者。 她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脸上时常挂彩。 即使这样,任暄依旧坚强地活着,像随处可见的野草一样,不放过任何可以存活得更好的机会。 3. 神庙里供奉着破败的神像,底座磨损得严重,石像摇摇欲坠。 很显然,这座神庙荒废已久。 任暄又一次来到这里,这是她平时独处的地方,也是她不用顾忌旁人眼神,可以尽情哭泣、舔舐伤口的地方。 她忍不住放松了神经。 这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使她瞬间绷紧了神经。她高声喊到:“谁?滚出来。” 青年从石像后走出,他冰蓝色的眸子望向任暄,眼神沉静如海,却又像水,无限包容。银白色长发束在身后,雪白衣袍披在身上,再简单朴实不过,却凭空生出一股高贵圣洁的感觉。 他向任暄露出笑容,那笑容坦率真诚,没有丝毫恶意。他慢慢走近任暄,看着少女防备的姿态,他只是弯下腰俯下/身,最终和她保持了同样高度。 他们一起坐在角落里,青年向她伸出手,说:“他们都叫我‘秋’,你也可以这么叫我。”任暄没有回握他的手,冷声道:“任暄。” 秋不介意她的冷漠,反而询问起她名字是哪两个字组成。任暄眉头皱起来,还是给了回答。 秋便自顾自道:“你的名字很好听。‘暄’有温暖之意,想来你的家人盼你成为温柔坚强之人。” 他余光一瞥,瞧见少女面上的伤痕,心下怜悯,目光也柔和许多,说:“我会一些术法,可以帮你治好脸上的伤。你不要怕。” 任暄本想拒绝,谁知秋的手已经摸上她的脸,她的身体一僵。那伤是新的,秋刚碰到她便疼的呲了牙。秋安抚她几句,源源不断的暖流从他指尖溢出,疼痛逐渐消失,伤疤变淡。 秋同她靠得极近,任暄竭力不去看他温柔神情,鼻尖嗅到一点淡淡的草木香,那是从秋身上传来的。她愣了片刻,一回神就注意到秋望向她的悲悯神色,她试图遮掩身上的伤痕,秋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不由分说的坚定,他说:“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她鬼使神差地照做了,按理说,她经历那么多嘲讽和恶意,不该再对任何一个人敞开心扉。可是现在她迟疑了,他那么好,也许不会介意她受过的伤。 果然,看到她身上的伤,秋的神情悲痛得仿佛受伤的人是他自己,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碰那些伤痕,就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秋一边为她疗伤,一边温言安慰她,还给她唱了歌。临走前,秋答应下次还来找她,任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内心甜的像吃了蜜。 那天,秋给她唱了歌,曲调悠扬,低低哼唱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温柔。 那温柔瞬间俘虏她的心。 4. 第二天,在任暄前往神庙的路上,她的内心充斥着无法言喻的喜悦之情。那点小小的窃喜被她藏得很好,从她明显轻快许多的步伐中不难看出。 她到的时候,秋还没有来,她百无聊赖地揪着衣角,不时望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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