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攻心的同时自己也陷入暗恋 (第2/2页)
,小部分态度不明确的就需要不断跟进,今晚就是其中一个。那个戴眼镜的叫苏万杰,是在江南那一带发家的巨富,经常举办慈善晚宴。我以为是个什么好家伙,结果……我真的……” 柳曾有些语无伦次,顺了口气才能继续说:“他希望亲自考察孩子们——女孩子们——说了为了推进性别平等……事实上简直就是为他自己选妃,让我每周带上事先规定好的孩子去私人住宅找他!真的太恶心了,还有他那些下属看我的眼神……” 男人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脊,声音染上难过和震惊:“辛苦你了。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他的话总能宽慰到她。柳曾抿唇,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又在意识到的瞬间重新压下。在他一路送她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又聊了佳星的过去,展望了佳星的未来,不断围绕着孤儿院的话题打转。她不了解他的私生活,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不敢冒犯她心目中过于美好的神明。 他不属于她,亦不属于任何人。 柳曾在楼梯口与他道别,即使所有暧昧的幻想场景都没有实现,可她仍然心满意足—— 直到她在即将合上门时,瞥见正走下楼梯的成凛拿着手机,面对亮着的屏幕笑起来的样子。那一刹那,她仿佛看见自己的样子。那是她在疲劳的一天过后,打开手机相册,翻到那张偷拍的成凛的照片时会露出的表情。 但现在不一样,镜中的自己冻住了面部的肌肉,一种抓心挠肝的好奇和嫉妒上升至眼底,让她觉得自己看起来很陌生。 他不属于她,却属于其他人了……? 成凛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微笑泄露出了这么多信息。他只是读到了邱心禹发的消息,觉得有些高兴而已。她这个人不会让别人的努力白费、不会理所当然地接收善意,而是总会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平等地偿还——所以很难不喜欢她,很难不被她深深吸引。 但如同他第一次见他时就感知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他仍然对此有着清晰的认知:他配不上她。到底出于是什么狂妄的心态,令他之前会觉得苟烁希没资格和她在一起?或许太久没人帮他回忆起“成明珣”这层身份,导致他活在可以一直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的幻觉中,以为自己赎的罪足以让他与别人抗衡。 怎么可能还得清呢?十六岁之前的种种声色犬马、纸醉金迷都成为了如今的催命符。他不敢有任何对于未来的奢望,若说最大的野心也只是让佳星好好经营下去,给孩子们稳定的成长环境;然而这个心愿也面临着重重困难。 苏万杰令柳曾作呕,可她不会知道,他曾与他家的老四是酒肉朋友。 “居然会发生这种事”什么的,他对此不是早有耳闻吗?以前是事不关己,现在是重温旧事旧人,彻底撕下名为“成凛”的创可贴。脓包淌出黑色的血,命他直视作痛的、恶心的伤口,并在以柳曾为首的数不尽的谩骂中重拾薄弱的自尊,戴上一层客气疏离的微笑,轻声说道: “我没事。” “是吗?”邱心禹狐疑地打量他,“我给你倒杯茶吧,外面是不是很冷?” 说罢,她直径走入厨房,很快端着茶杯出来,递给刚脱完外套的他。成凛垂眼接过,泛酸的情绪上升至鼻腔和眼眶,令他手足无措。他稍微碰到了她的手指,是那样的温暖和柔软;她的指甲上涂了浅粉色,很是漂亮地点缀了纤细的手指。 于是他莫名轻松了起来,目送她回房,按照她的要求呆在客厅等了一下。待她返回时,手上拿着一个精美的礼物盒,就这样漫不经心地递到他手边,随意到仿佛这是给他的第二杯茶。 “我看到这个东西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了,”她笑容灿烂,“不要有负担,不需要回礼,毕竟你是一个很棒的室友,有你的存在就够了。” ——有你的存在就够了。 成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在她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礼物。 那是一支黑色钢笔,笔帽上不仅镀了金,顶端还用了珍珠母贝。树脂笔身上刻了一段花体字,在邱心禹的解说中变得寓意清晰: “这是德语,是马勒第二交响曲第五乐章的合唱中的一段歌词,‘我将死亡,直至再生’。上次不是听了杜达梅尔指挥的第二交响曲吗,我记得你说过很喜欢第五乐章里一切对于生命的疑问都有了答案的感觉。恰好这个牌子出了纪念作曲家的系列,今年轮到马勒。怎么样?还可以吧?” 她声音轻快,语气宛如一个有些得意的孩子在向他邀功。 成凛不想开口,因为知道自己绝对遮掩不住泣音,最终选择极轻地说:“我很喜欢,谢谢你。” 对方像是什么都没意识到,道了一声晚安,便回房休息了。成凛终于伸手沾去眼泪,将礼物放在床头柜上,侧躺着盯着它看了很久。 他忽然在想:开始了。这会是一切开端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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