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2/2页)
告诉我一切了吗?” 秦项从没怀疑过景言的睿智,很多时候他不问自己,不过是他相信自己,可现在为什么忽然间就想知道一切了,秦项略微迟疑反问:“是关于你三叔的事吗?” 景言觉得书房透不过气来,伸手打开了通往阳台的门,才转身回他:“不止三叔,我要知道所有的事。” 秦项察觉出景言的不对劲,微微眯起了眼睛,揣度着他到底有什么用意,说:“等你恢复好身体,我再告诉你,你现在……” 秦项的话还没说完,景言抬眼紧紧盯着他,坚定地说:“不,我今天必须知道一切,我不想在装作一无所知了!” 秦项示意景言先坐下,他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景言想知道的一切,看到景言挺直了腰身直视自己,秦项想了想才开口:“所有一切的主谋都是景兴志,从你还未出世起,他就和苏怀遥在新城算计了你父亲,不仅让你父亲从此不再被你祖父重用,还顺利地让苏家与皇室搭上了关系。我推测,你三叔恐怕早就知晓你二叔的性取向,所以苏怀遥嫁给景兴文,既方便隐藏他,又可让他和苏怀遥暗度陈仓,一举两得。” 秦项顿了顿,观察着景言,他似乎在出神又似乎很认真在听他说的每一句话,秦项头一回觉得景言有些看不透了,景言听到秦项中断了,目光移向秦项的脸上示意他继续。 “可惜,你祖父并没有开始重用你三叔,而是把重任交给景兴文,想来他也不是没想过要设计你二叔,可能被苏家给劝阻了,”秦项把自己对蓝阁的分析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景言,“之后你祖父悉心培养你,让你三叔借机拉拢了景兴文,所以景兴文大概到死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苏怀遥手中。” 听到秦项提到景兴文的死因,景言眼神不由变得复杂,他轻轻的问:“那三叔为何还要安排人刺杀我和小姑姑?” 秦项听到景言的问话,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他的最优选应该是刺杀你,之前我说过,你若死了,你祖父和父亲都会受到打击,而你二叔的把柄早就被景兴志掌握了,他最大的障碍只有你。” 景言追问:“既然杀我不成,为什么又要对二叔下手呢?!” “对景兴文下手,未必是你三叔的主意,更可能是苏家,或者说苏怀遥的主意,”秦项很谨慎的解释,“当时的‘禁枪令’本来就是苏家想搅乱军火市场,若死了一个皇室,就更能激化军火商与皇室的矛盾,苏家还从中渔利,只不过皇室死的是谁都可以。” 景言也听明白了,顺着秦项的话说:“所以说,二叔也算是替我去死的?当初查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太初帮,是吗?” 秦项动作一滞,很快掩饰住自己的不自然,笑着说:“是的,陛下也是首肯的,所以太初帮才会倒台得那么快。” 景言目不转睛地盯着秦项问:“秦项,我要知道真相……” 秦项快速地反问:“什么真相?” 景言寸步不让地回击:“你秦家是否参与其中?!” 秦项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原来他已经知道了,今天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秦项嘴角撇出嘲讽的笑:“殿下,今天是要审我吗?!” 景言咬着嘴唇让自己狠下心来追问:“你敢做不敢认吗?!” 秦项仰起头露出雪白的牙齿,挑衅地回:“我秦项没有什么不敢认!我没做过!!” 景言穷追猛打:“那你父亲呢?!苏家决计不会自己动手,为什么在禁枪令之后,陈家马家都损失惨重,唯有你秦家屹立不动!” 秦项听到景言这一句句质问,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气得攥紧了手掌,粗重的喘息着,他从未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被景言逼到绝境,秦项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怒极反笑地问:“既然你早就定了我秦家的罪,又何必上演这么一出自白呢?!” 景言像是刚才用尽了所有的勇气,这下子身体渐渐软下来,似哭似笑地说:“所以我猜对了是吗?”说完,他别过脸去,许久,才从身上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放在书桌上,对秦项说,“签了这个,我就是下一任王权的继承人。” 秦项听到景言丝毫没有喜悦感的话,倒生出一腔悲凉感,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看清了协议书,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协议书,问:“什么意思?” 景言克制着自己哽咽的声音:“我要继承王权。” 秦项想到景言刚去见过景朝仁,很快就猜透了始末:“你祖父逼你的?” 景言缓缓地摇头:“我可以选择放弃,但我自己决定要继承王权。”一时间,书房静得听不到两人的呼吸声,不知寂静了多久,忽然秦项仿佛控制不住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渗出来了,好容易止住了笑,才说:“秦某甘拜下风,如你所愿!”说完,没有丝毫的犹豫,拿起一旁的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连看也没看景言一眼,推门就出了书房,楼下传来童安福的声音,似乎在询问秦项的去向,秦项骂了一句“滚”,就再也听不到秦项的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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