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绳索 (第1/2页)
9. 绳索 午后阳光和煦,被洁白云朵一衬,天空显得格外透彻。聂雨河开着车子沿小路行驶,两旁高大树木在车窗投下斑驳阴影。 他终于停下,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将副驾上的花朵拿在手中。墓园的工作人员看见,同他点头打了个招呼——这个年轻人他记得,常来这里,模样好看对人又礼貌,给人留的印象很好。 聂雨河将白色菊花放在墓前,认真凝视碑上的名字。暮春时节,风中带着花香与青草的气息,不知情的人远远看过来,必然以为他在怀念故去的亲人。然而只有聂雨河本人清楚,他此刻的心情比无风的水面更平静。 养父母意外身亡是三年的事情,作为唯一的继承人,两位老人留下的遗产够他没什么忧虑地生活。按道理,面对这样的两个善良却不幸的抚养者,聂雨河心中充满感激之情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他没有。 准确地说,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不论悲伤还是怀念,这些情绪都没有出现,忌日来墓园看望只是例行公事。他心里没有任何感觉。 那个工作人员似乎正在看向这边,于是聂雨河适时地垂下眼睫,似乎掩藏起无限情绪。 做出悲伤的样子,做出动容的样子,做出讨人喜欢让人信服的样子对他来说实在轻而易举,或许是他演技太好,人们往往不加思考就接受,相信他是一个如外表所呈现出的人。因此眼前这个世界,他所处其中的生活,周遭形形色色的人,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乏味,太无趣了。 和任何时候都一样,胸口的心脏,手腕的脉搏尽管的确是在跳动着,却不能够有任何实感。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聂雨河在心中默默冲两位道了别,不带留恋地离开。经过工作人员的时候,他像以往那样回一个微笑,感受到两道赞许的目光追着他的背影。 ——实在太无聊了。 因此需要寻找一些刺激。 上学的几年,聂雨河尝试了许多极限运动,但感觉都没太大差别。至于那些兴奋和致幻作用的药物,他倒是敬而远之。对药物产生依赖性,进而沉迷失去理智,变成行走的兽类,这种事情怎么想都荒唐愚蠢得很。 性比起其他事更有趣一些,但也仅此而已了,他并不热衷。男人和女人在他眼里也没有什么差别,非说的话,他更偏好男人一些,因为男人不会因为做爱而怀孕,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时间还早,聂雨河驾着车子驶向学校,一面前行,一面感到迎面无数乏味的巨浪席卷而来。 学校里也和外面没两样。他走上楼梯,经过一些问好的学生,向办公室走去,楼梯拐角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老——”大概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甄楚紧张得后退了一步,苍白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 有意思的反应。聂雨河心想,看四周没有人,于是抬起手把他额前挡住眼睛的头发拨开。 这个动作让甄楚反应更大,他抬起脸迅速说了声“谢谢老师”,转身飞快地离开了。 啊,现在应当收回“学校里和外面没两样”这句话,这里还是稍微好一点的。作为一名教师,做出引诱学生这种无论如何都有违师德的事,的确很有趣—— 悖德的乐趣。 一个班上几十个学生,站在讲台上,每一张脸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甄楚显然是易摆布的那种,只用一点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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