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各种急救/一丢丢丢肉渣) (第3/4页)
那位女子。 他这二弟名叫夏占,是老爷最宠的那位小妾所生,只比夏宁的年纪长一岁,前月刚满十八。按照本地的规矩,年龄相仿的兄弟之间,须得是嫡出者率先娶妻。 林霁心里莫名地一紧,下意识地往夏宁正昏睡着的屋里望了一眼。 ——莫非,宁儿也已经…… 而夏占像猜出了他的心思似的,解释道:“你不在的这些年,咱们三弟的身子一直不好,心疾年年恶化。父亲便准备替他寻一桩冲喜的亲事,这生辰八字啊可相当严格,急不得。这不,父亲这才破例应允我先娶了窈窈。” 一番话消除了林霁刚才的忐忑,却添上了更大的担忧。 寒暄间气氛十分热忱。刚才夏宁溺水险些丧命的事被一带而过,夏占热情地提议当晚于府中设宴为大哥接风洗尘。 林霁却道:“老爷正出公务在外,三弟便该算是一家之主。接风的事还是等他康复后再论吧,才更合规矩。我此行不急,多住上几天也无妨。” 夏占听他称呼父亲为“老爷”,看来并不是回来当他的大少爷的,对自己没有威胁,于是不露声色地舒了一口气,别无他话。 林霁终于打发走了众人,得以回去照看夏宁。刚才外面人多口杂,弄得他一身燥热,这会儿夏宁的房间里被炉火烧得像盛夏一般暖和,他热得脱了身上的短衫,只穿一件单薄的里衬坐在床边,却见棉被里严严实实捂着的夏宁仍是冷得微微发抖,血色淡薄的唇间,贝齿时不时地磕颤着。 “冷……哥……” “宁儿。”他把露出棉被外面的那只小手揉在手心,十分注意不去触碰手腕穴位上竖着的银针。 两个时辰过去,夏宁才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似是对一睁眼就能看见林霁这件事还不太适应,半晌呆呆地盯着他的脸,甚至忘记了呼吸。 林霁唤了他两声,他才陡然回过神来,缺氧的肺部急急地抽了两口气,刚浸过冷水的敏感的气管突然痉挛了起来。 林霁发觉情况不对,连忙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让人儿薄薄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炽热的胸膛,同时用大手在背后一下下捋顺着。 “呼吸,宁儿,放松下来呼吸……” “唔……咳……咳呃……呼……呼……” “对,宁儿真棒,慢慢地来……” 随着呼吸渐渐缓过来,夏宁整个人瘫软在了他身上。他把他放下来,让他躺在自己臂弯里。 人儿的气息还有些凌乱,小脸咳喘得微微发红,嘴角边还挂着一丝清液,半阖着水涟涟的眸子,似乎努力维持着意识清明。 他的胸口很疼,整条气管也针扎似的作痛,但眼前的面容和周身的暖意却仿佛来自一场虚幻的美梦。 “阿霁……哥哥……”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心口一颤,两行清泪忽然夺眶而出,气音颤抖着说,“宁儿以为……再也见……不到阿霁哥……哥……” 林霁看他一下子这么激动,想起二弟的话,担心再诱发心疾,只得忙不迭地安慰,一边说一边帮他顺着胸口。 “好了好了,阿霁哥哥就在这儿呢。倒是你啊,好好的跑去那破院子里去做什么,那常年没人照看,到处都是带刺儿的杂草,池塘边的岩石也松动了,多危险啊。这一次要不是我正巧回来,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见夏宁抽抽搭搭的又要掉眼泪,他连忙笑道:“好啦好啦,怪我这么多年没有回来,都是我的错。等宁儿好起来了,一定要狠狠地把我揍上一顿,出出气!”实际上,他还以为弟弟早就把自己给忘了。每每思念难耐时他都告诉自己: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正牌小少爷,哪里轮得到他一个自幼无母、受尽白眼冷落、最后愤然出走的庶子去挂念呢? 夏宁低垂着湿漉漉的眼睫,半娇半嗔地瞪了林霁一眼,软软地倒在人怀里,仍是轻轻地抽着气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急急地去看自己的右手腕。 林霁这才察觉到那手腕上灸着的银针不知何时被碰掉了,心疼地拉过他的手腕吹了吹:“很疼吗?” 夏宁却根本无暇顾及什么疼痛,一脸慌乱地喃喃道:“不……见了……不见……手绳……不……不见了……怎么……哈啊……哈……”他越喘越凶,潮湿的鼻息弥散在空气里,脸色开始渐渐发白…… 林霁愣了一下才忽然反应过来,他指的恐怕是刚才飘荡在池塘水面的那条红绳。当时他急着救人没有留意,如今回想起来才意识到,那竟是六年前宁儿那次发病时,自己亲手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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