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3/3页)
定不能实话实说,诸如“我刚才看着你自慰来着,还失败了”这样的话,听起来不像是解释,更像是饥渴的邀请——尽管半小时前的渊明辉真的渴望这个名为“小彩”的男妓能走出屏幕,将他的空虚填满。 门外响起热情洋溢的提示语音,是外卖骑手除了派送费到账之外最爱听到的一种声响:有新的外卖订单可以接收。而后,渊明辉听到了“抢单成功”的提示音,还有小彩匆忙说出的“先生我先走了,祝您周末愉快”的道别。 “等一下!” 小彩应声站住,转过身便看到穿着浴袍、站在自家门口的渊明辉——他眼中看到的不是邋遢,而是不知所以的性感。所以他避开了视线,垂眸盯着地面:“您还有什么需要?” 这不过是一句服务行业从业者常用的话语,无关敷衍或是殷勤,说多了的人不会将这句话作为感情寄托,听惯的人更不会以此来鉴定对方的业务水平。渊明辉好似着了魔,尽管他不满小彩略显草率的态度,却又靠这句话得到了些许的满足,甚至渴望更多。于是,他盯着小彩的裆部,说得极度轻浮:“我需要你的老二。” 小彩当然有生气的理由,不论是因为被性骚扰,还是因为被轻视。可是,他连直视对方的勇气都没有,又何来动怒的底气?其实,装傻糊弄过去也可以,毕竟这里不是Rainbow,他也不是穿着女装提供性服务的“小彩”。万一对方不是认出了他,而是在撒酒疯呢? “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有单要送。”可是小彩不敢赌这个“万一”,不论对方是哪方面的客人,他都不应该得罪,“天气冷,您快点回屋吧。” 小彩的脚步比他的话音还快,渊明辉的傲慢比他的理智还急:“推了单,我买你!” 疯了吧,这个人,小彩想。他牙关紧咬,把咒骂全都碾碎在嘴里。渊明辉口不择言,说完就后悔:大庭广众的,我这是在撒什么癔症!他嗽了嗽嗓子,尴尬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今晚陪我,损失的工钱我补给你。” 那不还是“嫖”吗?小彩嗤笑,转身走向渊明辉——步伐很大,撇着外八,若不是肩平背直,那姿态真的是与流氓地痞无异。他眼神轻蔑,语气却始终带着敬意:“先生,现在‘送外卖’是我的工作。工作之外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不知是因为过低的温度,还是因为小彩过冷的目光,渊明辉打了个寒颤,人也瞬间清醒了几分。他拉拢着自己浴袍的前襟,羞愧地说着“对不起”——太久没有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他说得很轻,声音几乎被衣料摩擦身体的响动盖住。 小彩却听了个真切。不是因为耳力极佳,仅是因为他习惯了全神贯注地聆听,才能不错过关键的信息。 “如果您愿意,”偏偏他又耳根子软,最受不了别人低声下气,“等我送完这一单的。送完了,我就回来找您。” Rainbow不提供“外送”服务,但是在店外偶遇客人并被要求提供店内服务的情况……小彩是第一次遇到。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处理是否正确,只知道店里的前辈曾表示过“外快”很好赚,如是想来,这种事约莫是不分“对错”,只论“多少”。 渊明辉已经摆脱了“上头”的状态,倒也不至于全然没了兴致,若是现在能把人拽回家,他大概能给自己干得都下不了床。可是,他已失礼在先,再得寸进尺就是恬不知耻了——不满二十岁的小孩都知道爱岗敬业,他一个三十好几的老男人,怎么好意思只顾下面舒适、不要上面妥当? “太晚了,你忙完早点回去休息吧。”尽管装腔作势已经失去了意义,但是清醒过来的渊明辉还是要脸的,他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在?” 在“哪里”,不言而喻。小彩了然,拿出手机,打开日历:他要确认自己的排班表。 “下周三。”小彩说,“我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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