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第2/2页)
过头翻了个白眼,没有直接对着聂子律做这个不雅的动作是他最后的克制。他不情不愿地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天马行空地在心里想着一些不想干的事。 等聂子愉坐下之后,聂子律却没有如他预料之中那样立刻开口,而是先在那斟酌了一会儿,似乎在纠结该怎么说。以聂子律的口才和语言组织能力,在说之前需要提前打腹稿的情况,还真是少见, 在聂子愉快要下定决心直接撂下哥哥走人的时候,聂子律终于选好了这场谈话的开场问题,他缓慢而字句清晰地向聂子愉提问道:“你是同性恋吗?” “!”聂子愉错愕地抬起头,微微瞪大了眼睛,和聂子律对视。 他想过聂子律会因为那件彩虹T恤而疑心自己的性向,却完全没有想到哥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关键问题,毫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一针见血。 ……倒确实是聂子律的风格。 几个不同的念头在聂子愉的脑海中急速地转来转去,他沉默了一会,而后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 说完之后,两人又都陷入了沉默。 意外地,出柜了。 聂子愉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有终于把这个秘密说出口的轻松,但更多的还是对聂子律的态度不确定的忐忑与不安。 和哥哥出柜,是他很早就想做,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做得事情。 聂子愉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向,并且对这个事实十分坦然,并不想加以掩饰。聂子律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联系最密切的血亲,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聂子律理应知道这件事。 聂子愉曾经想象过无数次和哥哥出柜的场景,某一天他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告诉哥哥他喜欢的是男人,而后聂子律的反应,或暴怒,或失望,或沉默……是一切反对的态度。 虽然每次想象到这里时,聂子愉都会很不屑地告诉自己,和哥哥出柜只是一个礼貌地通知,他是什么样的人、要做什么样的事根本不需要聂子律的表态。 但不可否认地,他潜意识里断定聂子律一定会对这件事持反对态度,而这个结果其实是他不愿意接受的。 父母已逝,哥哥是他最在乎的亲人,他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赌聂子律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自己。 不敢赌。 因为输不起。 聂子律不喜欢他,聂子愉从小就非常确信这个事实,但只要聂子律还是他的“哥哥”,他们就还是一家人。 所以他宁愿和聂子律一直维持现在这样非常虚情假意的表面和谐,偶尔一起吃个饭,假装是相亲相爱的兄弟俩,也不愿真正打破这个平衡,彻底决裂。 在国外寄宿学校生活的那几年,聂子愉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亲人的陪伴。身处异国他乡,父母离世的痛苦和对陌生环境的恐惧不安,让他对聂子律的精神依赖程度无限提高。 父母逝世后不久,聂子律就亲自把他送到国外,托付给定居在那的某位亲戚,却甚至没有再多待上几天陪一陪他,就急匆匆地订了机票回国。 只是在走之前,聂子律告诉他,到了圣诞假期他们就能再见面。 十一岁的聂子愉数着日子捱过了那漫长的几个月,满心期盼地等着哥哥来接自己回家。 可是那年的圣诞节,聂子律没有来。 聂子愉在并不熟悉的亲戚家过完了最孤单的一个圣诞节,到假期结束也没等来聂子律。 他失望透顶,告诉自己,别等了。 哥哥不会来了。 他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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