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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得独孤麾又变本加厉地添了一句:“怎么,宝贝儿是怕身子虚乏么?诶要不这样,我待会儿再叫军医给加一副‘龙虎药’来,保准你喝完之后,一直张着小嘴儿求夫君操你!” 这人就是个蛮不讲理的无赖!三笑生这回算是得了教训,对他的胡言乱语,装作充耳不闻,垂了眼眸认真喝药了。 就在这时,帐门外响起一个声音:“禀报将军,前线有紧急军情!” 独孤麾闻言,立时收敛了欢悦的神色。他与三笑生两人心中,皆是再清楚不过,三更天呈送急报,必定是军中出了大事,更何况独孤麾早已有令,在他夜宿三笑生帐中时,若非十万火急的军务,需要他立即示下,闲杂人等一概不准来扰。 独孤麾起身时,还不忘触一触三笑生额头,见热度始终未退,便决议就在帐门前听听就回。他像留恋怀中温存似的,在三笑生额上印了一个吻,帮他搁下药碗,盖好毛毯,随后披上外氅,大踏步走至门口,掀开帐帘,一股萧瑟秋风混着夜半的寒意,便悄无声息地,渗进了帐篷。 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帘外,三笑生哆嗦一下,随手裹了一块虎皮,支撑着虚软的病体,艰难地移至了摆在塌边的四轮车上——为了不让尿壶滚落的尴尬再发生,不可能时刻陪伴在他左右的独孤麾,还是命人抬来了这架、身外的“腿”。 三笑生手中尽量使力,急急驱动着两侧的大轮,终于行至了帐帘边,将耳朵贴在帘子缝隙里细听。好在独孤麾顾念他的病情,当真并未走远。兴许是天道有衡、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关系吧,断了脚骨的汉军师,不仅有过人的智慧,且还有异于常人的耳力。这一点,当初混入清原城的奸细未曾探得,因而独孤麾也不曾对他刻意设防。 于是,那头商讨军务的小声嘀咕,全都乘着夜风,飞漏进了三笑生的耳里。原来,丢了军师、大乱了阵脚的清原城兵士,在副将军的带领下,于绝望之中孤注一掷,连夜偷袭离人岗,想一把火烧毁西凉军的粮草。现下里发现得及时,胡人兵士们已开始了紧急扑火,副将前来请示,问独孤麾是否要分散一队救火的兵力,去追击烧粮草的汉军。 独孤麾“西凉雄鹰百战勇”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他不仅作战勇猛、战术精进,且精于对军备的算计。粮草的精细存量,在他心中,皆如算盘珠子一样的明晰。他略一思量,只下了一字的军令:“追!” “末将明白!”副将得了令,立时想要疾步退下去执行了,又被独孤麾叫住了,部署了一些接下来的布防事宜。 三笑生听罢,也是赶紧地再策轮盘,驱着四轮车挪回了原位。 待独孤麾装作若无其事、嬉皮笑脸地再进帐来时,三笑生已然乖顺地躺回了虎皮下,像是从未起身一般,安静地等他回来。 独孤麾伸手,为三笑生理了一缕沾在唇角的乱发,刚坐进被窝还未及躺下,美书生就提了一个请求:“我想要一根针,可以么?” 刚听完军报回来,独孤麾难免起疑:“你……你不会是还想要戳颈自尽吧?” 三笑生直视他的眼睛:“将军说笑了,你我三日赌约未至,谁死谁手还未可知,小生又怎舍得现在就死?放心,想拿来当武器刺杀将军亦是不可能,将军武功之高、戒备之警觉,又怎可能怕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小生真就只是想拿来,缝补东西而已。” 好半晌独孤麾才回过神来,问道:“补什么?你那件衣衫,我替你烤过了,似也没什么破漏之处啊。” 三笑生忽然转过脸来,展了一个久违的笑。那笑虽只是微微一瞬,可相识以来从未见他笑过的独孤麾,当真是看傻了。“三笑生”果真是名不虚传,清平一笑融愁雪,纵是清秋也似春。 “将军可还记得淋雨那日,你脱衣时曾同我打趣,说你精壮健实的肚腹,可以拿来当搓衣的木板?” “你……你还记得呢?” 那日三笑生眼神疏离得,就跟看仇敌似的,以至于独孤麾讲完那句,就自觉无趣地闭了口,专心欣赏着美人,自淫起来,他真没料到三笑生还记在心上呢,竟是有些高兴。 “嗯,”三笑生温和点头,“不仅记得这句,我还依稀记得,将军边说便脱下的衣衫内侧,有些破了……” 这话像捶在独孤麾心锣上的振子,不用三笑生言明,他心头升起的狂喜,就如锣鼓喧天一般共鸣。他立时喜上眉梢地抱住三笑生,热烈地激吻起来,气喘吁吁间,才偷了闲工夫问道:“宝贝儿,你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对我这般好?” 三笑生依旧笑得和煦:“三日之期过后,你兴许要命断于我手。如若你敬约如金,那便当真是一条真汉子,即使你我立场不同,也值得小生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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